第31节(2/3)

远天立地的烟囱停止吐，空气中的烧灼味终于降到可以接受的程度，白雪净化了整座城市，那些洇的涂料和肮脏的外墙都被雪层覆盖，城市看起来安静得过分，洁净得过分，像一座早已被人类抛弃的属于工业时代的遗迹。

洛切断通讯，回向杨悦转述，杨悦不置可否，洛于是缓慢地降速度，将悬浮车停在附近一山崖的端。

杨悦喜李，欣赏李，隐隐崇拜李，因为她是一个心纯粹而目标定的人。

杨悦扭望了驾驶座，诚实地：“我认识的人里洛最会说话，他家里的那个女佣很喜他，特别喜他念这句诗。”

答案很简单，不过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无论自由主义者或者无政/府/主义者们如何叫嚣，事实证明人类至今不能离开“国家”这么一个社会组织形式，有“国家”就必然有政/府，有政/府就必然会划分多数人与少数人，总有少数人要为了多数人的利益作牺牲。

李怀疑自己冷落了他，过去那个小孩杨悦每当这时候就会受委屈的神，她因此养成话唠的习惯，少年杨悦虽然表现得不明显，她也有不好意思，侧过靠在他肩膀上，问：“你怎么不说话？”

而杨悦就坐在她侧，少年少女肩并着肩，挨着，他的小也垂车外在风中轻轻地晃。

“哪有！”李不肯承认。

李地一气，只闻到清冷的雪的气息，她像是从沉思中蓦然醒来，第一反应是转找杨悦。

杨悦不认为他喜上李是一巧合，他不是因为她开启他的基因锁而喜她，也不是因为她陪伴他三个月而喜她，更不是因为她教导他、护他，短暂时间给予他比生父母更真挚的。不全是。

李仍然沉默地坐在门边，上方垂来几块隔垫，像是奇形怪状的补丁，她从隙间眺望远方。

李：“……”

杨悦：“‘我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奔向你’。”

这是一项天赋，一才能，她的纯粹与定会带动她边的人，影响更多人，到最后真的把世界改变成她相信的样。相比之，杨悦不觉得自己的异能有多了不起，人类需要的从来不是无所不能的神，而是带给他们勇气，使他们自愿、自发、自觉把自己和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领/袖。

总统不是这样的领袖，李才是这样的领/袖。

像杨悦和杨论这样的人会看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确与绝对的错误，李也和他们持同样的观，但他们会对此绝望，会铤而走险，李则不会。她不是没有看到暗面，却永远会把希望扎在事朝向光明的那一面。

归祚明和洛联系了一，语气听起来已经重归冷静，条理分明地请他们不要跟过来，先给他们一时间，把战斗给专业人士。

幸好，他在绝望之前遇到了李。

归祚明回到他的战友边康复得很快，前方地平线刚现城市的廓，他们那两辆悬浮车便“惹”一声加速冲过去，很快传来爆炸声，烟腾空而起。

……

杨悦能想到这些是因为他累积的知识，他毕竟是总统的儿，在曾经关注总统的过程中耳濡目染，如果他系统地上过学，他或许还会从社会学甚至是哲学意义上对这一命题行详尽地剖析，然后知得越多越清醒，思考得越多越冷漠，终于对自己和这个无能为力的世界到绝望。

并不是脑简单的人就能称为心纯粹，李的纯粹在于她和他一样不以自己的好恶鉴定世界，他是思考过后的警醒，她则是于天赋。她在了解外世界以前已经建立起牢固的世界观，就像存在于她的世界，外世界可能会使她动摇，却不能毁灭她的基，当她看清楚自我，她的世界将再度变得不可摧。

数人的利益牺牲少数是错吗？当然不是。人类是群居生，人类社会想要维持秩序与稳定必定要付代价，而由谁来决定哪些人付代价呢？在目前的社会系中只能是政/府。所以没有一届政/府可以让所有人都满意。既然不满意，为什么政/府还能存在，就像人类星际时代仍然不能避免战争那样，为什么人们还会允许凌驾于个人意志之上的代表集意志的政/府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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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我说话。”杨悦提到这个还有闷闷不乐。

“不是，”李决不认，“你为什么老是说这句？”

她和车厢的洛因为不同的原因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李

杨悦幽幽地：“看吧，你就是不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