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甜头(3/3)

年想假装听不见，但手机还在发癫般震动，他闭了闭，慢慢开消息页面。

看清宁之汌发的几条消息和一张照片后他前一黑，耳朵嗡嗡作响，急忙把手机屏幕灭了，看着黑屏幕上的自己，脑里却全是宁之汌发的那段语音。

还有那张照片。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偷拍的……

姜之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照片上的他穿着夏季的短袖校服，背景应该是三的教室。

不过鉴于这人前科太多，姜之年都怀疑他手机里说不定还存了些别的，至于可能有些什么，他一时还想不到。

他重新开了那张照片。

三的时候姜之年胖了几斤，完全得益于宁之汌每天五顿的零投喂，和周围在题海中疲力尽憔悴枯萎的同学们比起来姜之年就像颗饱满的樱桃，在教室成堆的试卷和疲惫午休的人中间睡得格外香甜。

他的座位在靠窗的那面，盛夏午时，光透过蓝黑的窗帘隙打在他发上，一个怀着或隐秘或敞亮心事的男孩，在如山的试卷中，在教室前方中午一一刻的时钟背景，隔着心呼间的寂静，倾吻着他的鼻尖。

姜之年笑了笑，叫宁之汌还是别来了。

宁之汌一望没发来，被担忧堵了回去，此刻正郁闷着，翻着云盘里不知存了多少张多少年的姜之年的旧照，想找找觉……

但他更郁闷地发现，中时候的姜之年对他来说就像遥不可及的冷焰一样不能亵渎。那时候的他只敢酸涩又甜地珍惜着和姜之年正大光明相的时光，直至考完那个暑假的告白，他终于能碰到这个人了，这个人又突然消失了。

宁之汌是个骨里带着盲目自信的人，鼓励式的家教育更加重了这先天缺陷，让他对自己有了错误认知，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后来才发现只是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无法掌控的事。

比如他上了姜之年。

想着想着宁之汌就笑着摇了摇，姜之年既然未经允许地闯他的世界，就别怪他这个世界无边无际了。

手机震动了一。

小天使：“你还是别来了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宁之汌皱着脸打字，“凭啥？我就要来。”

小天使：“你别闹，要不，我回来给你带礼好不好？”

宁汌：“譬如，把你送给我？”

小天使：“……别闹了。”

也不知姜之年哪来的习惯，每次跟他说话都要来几句并不会起作用的“你别闹”，但宁之汌很受用，反正表面迁就一又不吃亏，背地里他想咋办不也能咋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