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3/3)

“我若是柳若，怎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即便我真是柳若，柳若也曾是你杀的，不是吗？天界的人都晓得！你杀了她，又造一个傀儡般的我？你杀了那个宴安的人，又造我，想要宴安死在我的手？寒崚，你对你的徒弟，怎么都这样狠？我以前只觉得你是不懂小小，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是本就没有！”

寒崚并未说话，罕见地微微蹙眉，可他没有说任何安的话，只是说：“到界后，你会明白的。”

“我明白的，不用去界，我现在就明白。”我将那画撕碎了，丢在地上，轻声，“宴安如今是尊，若他死了，则三界太平。牺牲小我，成全三界，这笔买卖，一儿也不亏，甚至可以说是大赚特赚了。可我就活该被牺牲吗？你既然早就决定要将我送去界，又为何把我养在你边？！你还不如直接把我丢去界，让我在那里修炼，让我直接安心当一个妖鬼怪！”

寒崚看着我，：“若朦，你要相信师父。”

这是寒崚第一次承认他是我师父，却是在如此讽刺的时刻中，我盯着面前的寒崚，一字一句：“好。师父，容我最后一次喊你师父……你要我去界，我便去界，只是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我若朦永生永世，如果再对你有任何，再为你落一滴泪，便灰飞烟灭，挫骨扬灰！”

一刻，我将自己的灵丹祭，修为散尽。

“那凡女柳若的命，是你取的，我若朦，也要因你逝去……寒崚，你杀了我两次！”

***

我到了界的事，再没有之前那么缓慢清晰地逐渐给时间让我回忆。

我坠界后，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很快遇上了宴安，如同这一世一般，他先是怀疑我，最后又确认我就是柳若的转世，而我也婉转地探，他用来验证我的鞭，和诉铃轿，都是从寒崚那儿来的。

只是彼时我本不记得寒崚是谁，只晓得他是个当初杀了我的神仙，因此十分愤愤。

碧落自然也在，正如天律所说，她修成了人形后，被天律丢界，让她来陪我，碧落同样毫无记忆，但与我因有前缘，我与她十分投缘，最后我与宴安在一块儿，颇为幸福地生活了一段时日，直到宴安胎气息爆发，第二次杀害了自己所之人。

这一回没有寒崚来背锅，宴安清醒后大悲，胎彻底爆发，于是之后便是天机镜我看到的一切。

生灵涂炭，所有人都死伤惨重，恶灵四起，三界大。

我的神识飘着，遥远地看着那一世发生的事，君扬的声音现在我边：“原来你当真不是柳若。”

我在局看了一场故事，而君扬在局外，大约也完整地看了一场故事，他的声音带着一笑意，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君扬，又或是寒崚：“老天真有意思，连寒崚都被耍了。真正的柳若，原来早就灰飞烟灭了。”

此时此刻，我仍看不到君扬，也不知他在何，前的景致回到了昆仑，寒崚一白衣，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他的前，立着一个半月形的发光神，我猜那是溯回。

天律立在寒崚后，他看一溯回，又看一寒崚，：“值得吗？”

寒崚并不理他，只以术法动溯回，那溯回周围的光芒越发烈，绕着寒崚形成一个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