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节(3/3)

灭吞了吞，遥指那在湾里摇晃的莲舟。“可以觉到，它在呼唤你。”

“没有莲舟在等待你呢……你可以走去。”好像对自己的生死，并不怎么上心，要是换了别人，可能看到莲船到来，又要哭上一哭，可是苏瞳只是眨眨睛，回笑着对真灭说。

“这十万年来，我也是这样想的。”真灭哭丧着脸，表却是凄苦。

“若不是还有这个信念支撑，只怕我早就投河而死了。”

十万年！

苏瞳的魂都在搐，还以为真灭是个万年老怪，没想到十万年前便被困在这里。十万年的岁月，足以让沧海化为桑田多少次？

此人居然一直在这破泥滩里修补自己的大船，没有发疯真是奇迹！

“我活得久吧？“觉到了苏瞳那震惊的目光，真灭惨淡一笑：“可惜十万年还是修不你这波澜不惊的心境，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想听听他的故事吗？”

“好。”真灭明显有着想要讲诉的意愿，苏瞳自然乐得倾听。

苏瞳还没有完，真灭便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嘴：“本尊多年前曾有一位老友相伴，我们两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相互鼓励，相互扶持，走过了近三万年的岁月，可是谁又想象得到，一日湾外飘来了一枚莲舟，在看到莲舟的刹那，他竟直接坐地大哭起来。”

“你能想象，一个须发皆白，活了数万年的睿智老儿，突然像小孩儿一样一边打一边嚎哭的模样吗？”

说过话的时候，真灭目光幽幽，双颊陷，仿佛每每回忆曾经，都会陷大的痛苦。但就算是痛苦，也不能熄灭他渴望讲诉的望。

“这片船殒所，我本来得晚一些，是那老人教我将船存在岸旁，不要带去泥滩，是他教我寻找殒舟残，修补自己的心，他亦师亦友，本是我受困在此唯一的神支，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大限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到来。”

“莲舟现后，他大哭三日才勉停，虽然表面上看好像恢复了平静，但我能觉得到，他心已经死了。”

提着苏瞳，真灭上前几步，手指一：“当初他就坐在这里，先是发掉落，再是枯萎，最后肌骨化灰，只剩一簇野魂。”

“跟我现在一样？”苏瞳既沉浸在真灭的回忆里，又在思考他对自己说这些话的原因。

“对，跟你一样，又……远不如你。”真灭低看着苏瞳，目光闪烁。

其实除了自己说的老人之外，十万年来，他还见过许许多多的船殒者，像他一样，心破损又误打误撞受困此地者少之又少，但像苏瞳那样，因为死而魂归黄泉的生死修士，却是每年都会现几个。

他们的残魂随破船而来，几本上是船落地则魂灭，为数不多能滞留几日的野魂，也只是像行尸走一样，在滩四晃悠晃悠，最后被莲舟接走。

如小丫般灵俊剔透者，从来没有！

其实本不应该把苏瞳带到岸边的，她这魂越是靠近莲舟，便越是无法抵御黄泉回的召唤，但他实在是太好奇了，因为她的灵台实在是清晰得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