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3/4)

无方睁开，“没有了丹，你就是最寻常的一株藤，一切要从开始。”

麓姬说不怕，“我修成人形了五百年，五百年转就过了。”

可是这五百年要经历风霜雨雪，万一运气不好被砍了，这辈也就完了。

她伸一纤细的手指，指尖蔻丹红得悍然。轻轻一弹，那丹又朝麓姬骨碌碌了过去。

“人在踏我的医庐之前就已经死了，我没施救，当然不能收你的诊金。再说一个是尸首，一个又化作了藤，我还得力气移植善后，太费手脚。”转的眸轻俏一瞥，“医事终了，恕不相留，姑娘请吧。”

对麓姬来说，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结局。灵医不肯收诊金，并不是她赖账不给，不怕以后六合八荒拿她当笑柄。

她背起阿郎的千恩万谢，临走却又支吾起来。无方问：“还有事么？”

她说：“今日我们来求医的事，万一有人问起，请艳姑娘代为隐瞒。”

既然要隐瞒，想必见不得光，如此偷偷摸摸，看来现在的妖界也很呐。

无方脸上淡淡的，因为生得艳丽，面无表的时候显得格外严谨，“这是为医者的守，你不必担心。”

那个藤妖带着她的心上人离开了，瞿如送他们了结界才飞回来，落地变成一个小姑娘，尖尖的耳朵，发得几乎垂到地上。

“我是看着他们过十丈山的，在山上的时候那个人还和藤妖说了两句话，怎么会没有魂魄？”她追着问无方，“师父所谓的无魂无魄，没往里说吧，是不是还有什么？”

倒没有，诊断的结果就是这样，“那个人连鬼都不是，不在三界。空有个壳儿，里是实心的，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傀儡。可是，谁见过这样有血有的傀儡呢……他鼠蹊鼓胀，房事不断，啧！”

瞿如斜看她，“才一忽儿工夫，师父检查得真仔细！”

无方正襟危坐，“我是个大夫，不能错过任何细节。”

有时大夫和仵作只有一线之隔，如果你不幸躺在那里了，上被人摸个遍，不是很正常吗？

瞿如开始思考，“那你说，这人会不会是劳死的？”

无方咳嗽了一声，一只三足鸟，懂得好像多了。

“他得瓷实，劳也不至于要命。反正魂魄不见了，是被妖了，还是从来没有过，只有麓姬知。”她说完起，抚了抚后颈，“我刚起床，牙都没来得及刷，本以为能大赚一笔……”失望地叹气，背着手回后院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1瞿如：自《山海经·南山经》，形状像鵁，白的脑袋，着三只脚，人一样的脸。它的叫声就是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