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3/3)

就不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杨师兄了。”

“哦，他不是你们的杨师兄了，然后呢？”殷郊冷讥嘲，“人家现在是司法天神，一人之万人之上，再加上他娘回来了，上清弟，玉帝之妹，你们能怎么办？”

哪吒火尖枪凭空刺，一击将铺地白玉打得粉碎，斥：“我能去打他个半死，然后去让玉帝收回成命！兄弟们，我叫你们来，就是为这个，我们必须阻止杨戬。”

一直沉默的土行孙终于开：“其实……我们、我们可以先劝劝他，毕竟师同门……当年他不知救过我们多少次……”

哪吒叹一声：“如非必要，你以为我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吗，罢了，先礼后兵，不仅是对杨戬，也是对玉帝！”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都了。

云楼中，众人心事重重，斗里又何尝不是一样。

寸心歪在罗汉床上，一面有一没一地剥着栗，一面关注着女儿琇莹。

她一乌发披散来，不施粉黛，只披着月白袍，坐在紫檀莲云蝠案后奋笔疾书，案上磊着界各地文书名册，杂无章，七八糟，甚至还有几本掉到地上。琇莹一面对照姻缘簿，一面看着福禄书，在据此寻该凡人至今历程，功过几许，重新登记来。这倒是不需打打杀杀，更不需耗费多大智慧，不过是看一看，找一找，抄一抄罢了，然而，界凡人千千万万，但但是对应来，就足够把人疯。

“乖，吃栗再写吧~”寸心暗叹一声，把小碟端到她的面前。

“恩恩。”琇莹也不抬地应着，抓着了一把板栗就往嘴里，视线却从未移开，眉尖颦蹙，凤漆，笔千言，这样……还真有几分像她爹。杨戬应该也是这样，端坐在案几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文献，提笔一顿，随即一挥而就，实在疲累，便轻轻抿一茶在嘴里，慢慢咽。寸心望着女儿微动的咙，突然一阵恍惚，前纤细的雪裳，与记忆中厚重的玄衣相重合，他们从未一生活，却仍旧那么相似。这是她，血脉相连、最亲最的两个人。

寸心心中柔，如冬日被，她正怀念间，突然啪嗒一声脆响，将她瞬间从缅怀拉回现实。青瓷茶盏已经在描金地砖上砸得粉碎，碧的灵茶慢慢在地板上匍匐前，而后又被从天而降的书册阻断前的去路。

杨琇莹砸了茶盏，扔了书还未消火，腾地起，一拂袖将石砚笔洗皆打将来，乒乒乓乓。

“气死我了！居然有十八个重名的，有三个还是同乡，他们爹娘是不是有问题，就不能取一个有新意的名字吗？！王二狗，去他的王二狗！”

“……”瓶瓶罐罐的脆裂声织成闹的乐章，寸心扶额，好像，也有些地方像她……

“别砸了。”寸心忙住她，“女孩，怎么可以脾气那么暴躁，有什么事好好说，不可以随便动手。”

“可我忍不住啊。”琇莹捂着，满面沉郁，“不砸东西，心里难受，就像有……”

“有一块大石压在似得……”

“对对对。”琇莹一叠声应，“娘，你怎么知的，我就是这觉！”

因为，你娘我以前也是这样……三公主咽了咽，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啊，自己这么横就算了，可不能这么教姑娘。

“快住手。”寸心拉过琇莹，“文静些，你这个砸法，谁受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