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3)

上骑的士兵们都用厚厚的草裹，没人敢将脸伸车外。

北风在山野间呼啸盘旋，混合着不知名野兽的叫声，听起来格外恐怖骇人。昏暗的车厢里，炭炉火微微的，红彤彤释放着量。拓叡和衣躺在火边，上搭着一块厚毯，他睡着了，呼静静的。冯凭偎坐在他旁，靠在车上，也一阵一阵的打瞌睡。忽而车一颠簸，她猛一，瞬间从梦里惊醒过来。

车上不好睡觉，总是容易惊醒。她勉站起来，活动了一僵发麻的手脚，又检查了一炭火炉，将落到地上的毯替拓叡重新盖了盖。

拓叡突然一抬，也惊醒过来，两大睁，满脸震惊：“我听到了声音！”

冯凭困困地说：“我也听到了，是风声呢，殿，你睡吧。”

拓叡：“不对！是蹄声！”

冯凭：“这么远，哪里听得到蹄声啊。是咱们自己的蹄声。”

拓叡从梦中醒来，痴痴迷迷：“也许是皇祖父，皇祖父派人来接我回去。”

冯凭知他是不想离开平城，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冯凭说：“殿不要想这些了，越想越伤心的。”

拓叡坐起来，茫然：“这里离平城多远了？咱们城多久了？”

冯凭说：“听说有一百多里了，现在已经是夜里了。”

拓叡半起来，双手撑在地上，仰望着空茫，两行泪就从里来。

他四脚着地，爬到窗去，打开车窗。寒风呼呼的刮来，车中的空气一降到冰。他抱着车窗，望着外面黑漆漆的，野兽匍匐的山峦，泪一来就被.燥的野风带走。

冯凭跟上去，在背后抱住他腰。拓叡悲伤的绪被寒风粉碎成了一片一片，过了一会，哆哆嗦嗦的关上窗，又回到火盆边来，伸着僵手烤火。

冯凭问：“殿，你饿不饿？”

拓叡说：“不饿。”

拓叡又睡了。

后半夜，他突然又惊醒过来，爬起来使劲摇晃冯凭：“你醒醒，醒醒，我真的听到了蹄声！真的有人来了！”

冯凭一脸茫然的被他叫醒。拓叡拉着她的胳膊，示意她将贴到车板上用耳朵去听：“你听，真的有蹄声。”

冯凭将信将疑，贴了耳朵去听，只听见车轱辘的声音很大，蹄声也是侍卫们的。冯凭说：“殿，我真听不到。”

拓叡推了她一把：“你怎么这么没用。”

冯凭委屈说：“我真听不到嘛。”

拓叡推开她，贴了耳朵再去听，不过这回又听不到了。

冯凭说：“你看嘛——”

拓叡皱着眉。

拓叡确信自己听到了远方的蹄声，他不相信自己会听错。他不再睡觉了，而是趴在车板上，贴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