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3)

素锦近来频频向她示好，她神好时也曾猜测，或许是因为得了她的睛，害她成了瞎，素锦天妃她多少有些疚。随即却又失笑自己的天真，素锦她怎么会疚，明明是她让夜华剜掉了自己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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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烦闷地掀起被遮住脸：“就说我已经歇了。”

夜后，奈奈久久不曾来服侍她歇，她还没有办法独自洗漱，只好开她。奈奈过来帮她掖了掖盖在上的毯，答她：“娘娘，再等等吧，或许殿今夜要过来也未可知呢。”

那一夜，她去青年的寝殿送羹汤，寝殿四围无人把守，素锦天妃的声音凄凄切切地传来：“你娶一个凡人，不过是报复我背叛你嫁给了天君，是不是？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四海八荒的女，谁能抵挡得了天君的恩？呵，告诉我，夜华，你的仍然是我，对不对？你叫她素素，不过是因为，不过是因为我的名字里嵌了个素字，对不对？”

但这句荒唐话后，他二人竟真的就成了亲，就有了腹中的孩。

她自记事始，便一个人住在俊疾山中，只知四时更替有夏秋冬，山中灵有鸟兽虫鱼，她没有亲人，所以也没有名字。青年叫她素素，说从此以后，这就是她的名字，她偷偷开心了好几天。

她在这里是个十足的弱者，从前她不知这一，总以为有他的庇护，但那件事给了她当一击，若是唯一可依靠之人也成了加害你的人……她的手不自禁地又开始颤抖，赶握住。

日近西山，奈奈将她摇醒，说是暮天的晚霞正好斜照到院里，景致动人，又有不疾不徐的凉风，正适宜到院中坐坐散一散心。她睡了一天，骨躺得极懒散，也觉得该走动走动。

这九重天境，不复俊疾山只有他们二人的清净单纯，时时都有闲言碎语撞她耳中，关于他同素锦天妃。她天生擅粉饰太平，所以他和素锦天妃的纠葛，她虽然俱有耳闻，却可以当作从未耳闻。

奈奈搬了把摇椅，要将她搀过去。她抬手阻了她的服侍，自己尝试扶着桌和墙一步一步挪去。走得有些吃力，时而磕绊，但心中却到一线光明，一定要早些适应，这些都是必须的，只有这样，以后回到俊疾山才能一个人好好生活。

她甚至庆幸地以为，他即便不自己，是不是也

她哑然失笑。那件事发生后，夜华便再不曾过来歇息。她知，今后也不会了。也没有什么，即便他过来，也只是相对无话，或许还要惹他生气。

她躺在摇椅中了半刻和风，又有些昏昏睡。

后来，青年将她带到九重天上，她才知青年原是天君的天孙。那时，他还尚未被立为太。

可他什么也没说，他娶了自己，以礼相待，还将自己带上九重天。

她想，不怎样，他最后娶的是自己，他们是对着东荒大泽拜了天地发了誓言的，她还有了他的孩，她这么他，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动。

其实那时候，在东荒的俊疾山上，若夜华告诉她他已有了一位放在心尖上的意中人，她想，她绝无可能那样荒唐地同他成亲。

而他，也确实逐渐地对自己温柔了。

那和现实吻合得一丝不差的梦境到此戛然而止，她惊一冷汗。愣了许久，她抬手抚摸隆起的肚。怀胎已三年，大约，近期就要临盆。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想再见到，一个都不想再搭理。她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初来乍到、局促不安却又可笑地想要讨所有人心的小姑娘了。

那时候，她并没有上他，她只是常年生活在碧林山之中，一个人到十分寂寞。

素锦天妃遣婢女送了帖过来，邀您一同品茶。”

玄衣黑发的俊青年，手持一柄冷剑，一是血地倒在她的茅草屋跟前。她呆了半晌，手忙脚将他拖屋，上药止血，瞠目结地看着他的伤自行愈合。不过两日，濒死的一重伤竟已恢复如初，青年醒来沉默地看她许久，开是一把极沉稳的好声音。青年谢她的救命之恩，非要报答。她自觉不过日行一善，施舍了青年两服草药，算不得什么大恩，却绕不过他的执着。她开要金山银山，青年却只用幽幽目光看着她：“姑娘未免不把在这条命放在中。”自古来算是没哪个救命恩人当得她这般没奈何，她被烦得无法，两手一摊：“那你不如以相许。”青年愣了愣。

然在这九重天上，没有人承认他是她的夫君。他也从未与天君提过，自己在东荒娶了个凡人夫人。

恍惚中，似乎还了个梦，梦中，又回到了三年前俊疾山上她初见夜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