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4/4)

也想不别的名称。悬浮在空气中的青影像一团半透明的烟雾，大致呈现人形，脑后丝丝缕缕蔓延又消散的光雾仿佛一发，但塔砂并不能找到它的脸在哪里，甚至没法判断它的正反面。她三百六十度的视线绕着幽灵转了一圈，既找不到对方的脸，也看不到对方的手和脚。它像个笼罩在袍中的无面人，一声不吭地漂浮在半空中。

这东西活脱脱是故事里的鬼怪，比起先前的鼹鼠与史莱姆，看上去吓人得多。要是塔砂在曾经的某个夜晚撞见它，多半要就跑，可现在死都死了，也没必要怕个自己召唤的鬼。

废墟凝视着鬼魂，看得彻底又，不多时便到一阵天旋地转。塔砂眨了眨睛，忽然发现视野变窄了。

她被压缩某个狭窄的地方，发觉天板比她以为的上许多。这觉有像当初红宝石里的时候，不过现在还能看到外界，尽只能看到一面。塔砂突然有了上左右，有了前与后，想看到背面得转……几秒后她醒悟过来，这不就是正常人的视野吗？

在意识到这时她到一阵奇怪的眩，好像一只睛上了度数很的镜。塔砂仿佛现了第二双睛，视野被分割成两半，一半通过全知视角注视着幽灵，一半则作为幽灵注视着整个建筑。

她的一分灵魂似乎附到了幽灵上。

这倒稀奇，别人被幽灵附，她能附幽灵，真是比幽灵更了不得的大怪。塔砂啼笑皆非地踢了踢……嗯，踢了踢方那团气。幽灵的躯比一朵云还轻，塔砂像个冷不丁登上太空船的新丁，一不小心便炮弹似的弹去。她手忙脚地想要停，反应不及，已经一扎了天板里。

幽灵真的能穿墙。

她小心翼翼地降低，从黑漆漆的墙里脑袋，现在她贴在天板上了。塔砂惊叹地看着地，这座地建筑很暗，唯一的光源来自她本。幽灵的躯在室散发着珍珠白的微光，行动起来的轨迹又泛着淡淡的青。以建筑的视角来看，其中的一切都小得像玩，用幽灵的视角才能发现这座建筑究竟有多宏伟。

简直是一座城堡。

这座被掩埋的城池如此动人心魄，哪怕光辉不再，哪怕只剩一个大厅，塔砂也能从中猜想它曾经的富丽堂皇。数十个人叠起来才能够到天板，一个大厅就能装好几间小屋，在其中飙车都没问题吧。塔砂想知这座建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是什么把一座城池埋地？天灾还是人祸？要是在原来的世界，她觉得一定只有天灾才能造成这副景象，但在这个显然和过去不同的地方，她又不太确定。

塔砂了好一阵才适应这个轻飘飘的，时隔一周，她终于又能动弹，而且谁不喜飞？她轻得像一阵风，灵巧得像只云雀，俯冲时能觉到气穿过自己的整个——若非飞得太快会把半个落在途中，简直完无缺啦。

塔砂试着过石池，铺着一层浅浅的蓝的石池无法穿透，比起实，这东西似乎更接近能量，与构成幽灵的质在同一个维度上。她穿过蜘蛛网般的矿，凑近看工作着的鼹鼠们。倘若幽灵真的和普通人的大小差不多，那这些鼹鼠可能要比真的鼹鼠大上很多，大得像只绵羊。塔砂的能穿过这些鼹鼠，其他矿工对她毫无反应，一号则友好地闻闻她的手心。这只鼹鼠困惑地停了来，似乎很想不明白鼻为什么穿透了她的手掌。

她逗着一号玩了好一会儿，吃饱喝足的一号很乐意追着个影跑。它好像知她是谁，而且喜她。塔砂觉得这大概是某鸟节，不然这只明显记得挨过打的小家伙不至于这么亲近她。幽灵的手能拿起蓝矿石，塔砂把蓝矿石扔去，让一号给她叼回来，像过去训狗一样。她尝试着分开自己的要求和命令，发自心的指令必然会被遵守，但纵一台机有什么意思？主人和狗狗玩捡木又不是真想收集多少木。

对于两个不会疲惫的生而言，他们有的是练习时间。

几天后他们完成了这个游戏，一号会自发自觉地把扔去的矿石叼回放到塔砂手心，塔砂则掰一喂给它。鼹鼠满足地抖着胡，把碎屑啃个光，自己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