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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琴的就在他边，青年温如玉，虽也是质朴打扮但收拾得更整洁些。他膝横着一张五弦琴，般的韵律从指尖倾泻而。

他们从彼此中看见了六百年前，初次相见。青竹溪畔风声渐起，萧鹤炎低，错开了辛夷好奇的目光。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西村见到辛夷，两人都年龄尚小，藏着不属于这句躯的成熟。目光对上的一瞬间，他心烈地震撼，手腕像麻了，那金光钻了灵窍，接着，剧烈的回忆翻江倒海而来——

“嗯。”弹琴的十指一抚，琴音顿止，他望向边人，目光中竟是柔和的意，“他说，‘翠微山一切都好，白石也好，请师尊无需挂怀’——他觉到了你的灵识，这孩前途无量，日后当成与你一样的宗师吧。”

言罢，手指微动，竹林间琴音又起。

“但那也与我们无关。”

那天的场景与之何其相似。

弹琴的：“牧禾寻来了。”

横卧的冷哼一声：“学我，大可不必。”但转念又，“牧禾心智韧，如今找回柏郎后执念也没了，倒是真能有所突破。”

横卧那人不予置评，片刻后才：“他留的讯息你看见了么？”

而今竹林成形，面朝黄土的村民大都无暇享受。

石台边，酒葫芦歪倒，凭空多了几分醉意。

经过无数波折，分别，偏执化为乌有，遗憾尚且得以弥补，错误也有机会修正。不过短短二十余年，忘川的滋味还没有全然忘记，就这么邂逅了几万个昼夜之前心动的人，已是不可多得的幸事了。

“是啊……”他睁开，从竹叶隙中漏了一金光，找他手腕的痕迹，抬起来仔细查看，回忆，“你当时能找到我，全凭这灵力维系。本以为这辈个普通人便是，结果竟然又有了灵……造化人。”

而今，犹在当时，依稀梦中。

手植绿竹。画家逝后，附近几个村为了纪念他，就将此遍植绿竹。

“顺其自然吧。青山绿是修行，弹琴饮酒也是修行。”

他支起，目不转睛地看向那人沉静的面容。回痛不痛，萧鹤炎没什么记忆了，但他却在那时突然想起最后拥抱自己的温属于谁。

午后清凉，林中传来几声叮咚琴音。循声而去，竹林竟立有一方石台，临修建的亭台有几分风雅，上铺开一张编织致的席，斜斜地卧着一个青年：布短打，略显不修边幅，微微闭着正静听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