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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以为冉清萍至少会劝他两句或替景决说两句话，但冉清萍没有。想来他对景决的冷漠已足够明显，连盲的冉清萍都意识到不该在他面前多说什么。

童殊默然摇。

这一他看得很用力，景决发觉了他的注视，在某一次剑后侧首转来。

冉清萍听到了童殊五指控制不住颤抖的声音，再结合童殊那听起来显得中气十足的语调，蓦地明白了什么，他在童殊抬步时突然：“你不留一句话给慎微吗？”

冉清萍听着童殊无动于衷的呼，低声地又重复了那两个字：“憎。”

童殊跃到芙蓉正殿的屋脊上时力已不迨，他灵力枯竭，连金丹也已燃到一半，两仪生死阵在崩塌的边缘。

无不胜、攻无不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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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丹能短时激发灵力，好是能让人如日中天，坏是一旦燃过了便是消丹灭，极有效，也极惨烈。此事，温酒卿曾过，被童殊及时发现了，在温酒卿的丹没有燃到最炽之前，将温酒卿拦了回来。

童殊不明所以，询问：“上人？”

童殊不置可否，等着冉清萍接来的话。

童殊起翻袂时，不可避免地了藏在袖中的手。

这是他今日最轻松的一个笑。

两仪生死阵在上邪琵琶的弦音中从即将崩塌之势中被拉了回来，阵形补得无声无息，就像从未有过危机。

而童殊在景决的视线要寻到他时，仓促低了，他避开了最后对视的机会，拨弦弹起了《往生极乐曲》与《百鬼升天调》。

而童殊的丹已燃到最炽。

冉清萍默声了片刻，只：“去罢。”

那次景决也听过，是以景决听懂曲时便知童殊要送不死阵那些不得安息的灵魂去冥界。

童殊抱住上邪琵琶，瞧了一在阵中用无剑境替他支撑两仪生死阵的景决。

这两个曲童殊曾在魇坊中弹过，那一次他用一把破破烂烂的琵琶送走了滞留魇坊的鬼魂。

于是景决立刻就知自己该什么——斩杀这些被虫控制的躯，放灵魂。

因为他想到，其他的事已经不需要他心，他只要把最难对付的不死阵摆平，剩的事景决一定会安排的很好。

在丹转动开始变缓时，童殊脑中飞快地盘算了目前的战局，他终于低低地笑了来。

盛极必衰，童殊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他俩是默契的，默契到见面以来，可以放那些理不清的纠葛，合得天衣无。

冉清萍：“你和慎微都是憎分明之人。”

童殊瞧了景决片刻，收回视线，沉默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