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3/3)

人拉远了距离，他顿步，回一指，沉声令：“翀！”

短矛飞旋，引光如练，直袭那影而去。

影见此招数，只是笑着，也不闪避。短矛穿而过，依旧未能伤他分毫。他笑：“如此相像的招数，莫不是同门？”

穆羽无言，手臂一挥。矛调转，刺向那影上的鬼面。影这才生了忌惮，忙起剑格挡。

剑矛相击，鸣音清越。穆羽闻声而上，将那被剑锋拨开的短矛接在手中，继而反手掌，依旧攻向鬼面。

影连退数步，勉避过。他站定，打量了穆羽一番，：“拙了。原来是‘五音’之羽……”他话到此，略染疑惑，“你应该早就……”

穆羽并不答话，更不迟疑，他执矛纵，凝千般锐气，一意制敌。影不敢大意，起剑接招。两人战了片刻，未分胜负。影渐渐熟悉了穆羽的招式路，应对从容了起来。他复生骄矜，笑问：“你为何没受障阻碍？”

穆羽自不回应，只径自攻击。影一副游刃有余之态，继续问：“你死而复生，必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奇遇，何不跟我说说呢？”

影探问不绝，穆羽始终沉默，一来二去，影倒也烦了。他笑叹一声，挥剑卸开穆羽的矛，退站定。“好无趣的人，难怪地府不收你。”说话之间，影落剑地，“少不得我辛苦辛苦，再送你去一次吧！殇魂——”

他的咒令尚未念完，穆羽却先他一步，喝：“符火！”

影一惊，正想举动之时，烈火骤升，自而上将他吞噬。原来，这地面之上早已画符文，只待他疏忽大意，自投罗网。

穆羽看着那熊熊火势，抿一笑。然而，还未等他的笑意展开，火中便传来轻蔑嘲讽：“堂堂仙门弟，竟连‘火生土’的理都不知了么？”

话音一落，一劲风破开火焰，飞纵而来。穆羽正要应对，脚岩土却突然松动。他一陷，顷刻被埋至膝盖，待要起时，泥土中似有无形之手，将他牢牢抓住，不容他举动。此时，影已至前，刚剑锋直刺向他的心。

看剑刺，影怪笑起来，他正要再嘲讽几句，却觉一力横生，不仅将剑锋挡住，更一一将剑往外推。他不禁愕然，定睛看时，就见穆羽的心金光幽微。不知何盘踞于此，韧非凡。

影一时怔忡，却给了穆羽攻击之隙，他握着短矛，刺那影的鬼面。但听一声脆响，鬼面正中一击，乍然崩碎。那影哀嚎一声，仓惶后退。一时黑气四溢，又转散尽，那虚无影渐化作实，模糊面目也现了清晰。谁又料到，这骇人竟是个清瘦的少年。

那少年痛苦地捂着脸，鲜血自他指间，落了一地艳。他颤着声音，：“原来是……”

他话未说完，就听人声渐响。他回一看，便见清商一行正远远赶来。他慌忙起剑，引泥尘飞旋，倏忽间隐去了形，逃遁无踪。

穆羽亦有些惊慌，匆匆脱了钳制。他刚要转离开，却听一声呼唤，焦急难当：“阿羽！”

穆羽步一顿，怔怔站住了。

清商几步走了上来，抓住了他的手臂，拉他转过了。她切切望着他，凄然一笑，：“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