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3)

冷……”

穆羽一听，忙拉她走到了火堆旁，问同门要了条毡毯替她披上。

曲乔蜷起，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了一声：“谢谢。”

她这般模样，自是可怜非常。穆羽满心愧疚，：“我不该擅自山，还累你来找……”

曲乔闻言，答了一声：“哦。”

这声回答，听不究竟。穆羽想了想，又：“绝无次。”

曲乔沉默了片刻，开：“其实，你迟些来也没关系的。”

穆羽又生茫然，也不知她所指何事。

曲乔笑了起来，：“我救你时说了，等你完成你未完成的事之后，再来找我就行。所以，迟些也没关系。急急忙忙的，落了心事，反倒不好。”

穆羽听罢，笑问：“倘若我一直完不成呢？”

曲乔倒没想过这个，一时答不上来。

穆羽摇了摇，语气温柔而无奈，“人之一生，不过数十年的功夫，哪里就能完所有的事？就拿我说，我为仙宗弟，追随师门讨伐教。但这仙之战，已历经数代，还是难分胜负。若要完成此事，只怕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如愿。”他说着，话锋一转，又，“若换作了凡夫俗，虽不必投战局，事却也不少。或要建功立业、或要娶妻生，有幸两者皆有了，或又想看女成人、儿孙绕膝。除却这些，或也想游遍大江南北、听遍丝竹弦、尝尽天味……凡此，什么时候才算真的‘完成’呢？”

曲乔听愣了，只呆呆地望着他。

穆羽依旧笑着，：“你看，你提的要求太过宽弘了。若一直没能‘完成未完成之事’，岂不是能理所当然地违背承诺了？”

曲乔恍然大悟，顿生醍醐之。

穆羽看着她的反应，叹：“越是这样，越是叫人惶恐啊。若心安理得地辜负了你，岂不卑鄙？”他说到这里，灿然一笑，“所以，我‘未完成之事’，只有‘援护同门’一样。此事早已了结，再无其他。”

曲乔看着他，心里一阵温，忍不住又说了先前那句话：

“你真是个好人。”

穆羽听了，也不应承，只是笑。

正欣愉之时，有人从帐篷里挑帘来，唤穆羽：“穆羽师兄，师请你和那位姑娘帐说话。”

“诶？我就不必了吧？”曲乔满心胆怯，只想着拒绝。

穆羽却笑：“没事，一起去吧。”

曲乔万般无奈，却又无力推辞。她随穆羽一起走帐篷，就见清商已经疗伤完毕，大约是吃了药的缘故，清商的脸好了许多，咳嗽也止了。穆羽在她面前跪坐来，刚要说话，清商却先开了，直截了当地问：“你方才说要走，莫不是与这位姑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