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3/3)

你若是指曲姑娘的事，问孟角师兄就是。”徵。

穆羽笑了笑，：“我知孟角师兄对她说了什么，但她不提，我如何去问？何况，也未必是因孟角师兄，她才……”

穆羽说着说着，又自己停了来。他侧看了看徵，：“我说这些，师兄不会觉得烦吧？”

“你要说就说，问我甚。”徵答毕，自顾自料理起火堆来。

得他这句话，穆羽反倒放了心，权作是自言自语了。他放缓了语速，低低诉：“其实我找她报恩的时候，她就说过不需要。要我的余生相伴，只是她随玩笑而已。但这事，如何能拿来开玩笑啊。为此一诺，我放了一切，甚至欺瞒师门……她还说，是因为不喜我的相……”他说到这里，伸手扶上了额，掩去自己满目的戚然，“我承认，要留报恩，大半是因为赌气。但相之后，我觉得，她不要我的余生，只是怕耽误了我。如此一来，我便更不能辜负她……可原来，这都是我自以为是……”

徵皱了皱眉，：“如何就‘自以为是’了？”

穆羽苦笑着，：“我自以为留在她边，多少也有护卫照顾之用。但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我。为我造屋舍，找，甚至还传了我一养息的心法……而我，声声说要报恩，什么也没不说，还差害死了她。她救我于危难，而在她危难之时，我却连阻止同门都不到……她说得对，我的余生，还不如一瓶仙泉有用。”

这番话来，连徵也无话可说了。

穆羽愈发压低了，声音亦更低弱，“她一定已经忍耐了很久。是我太自以为是，非要到她忍无可忍，才能明白她的心。可即便她已忍无可忍，却还在为我着想。她说要我为她远行，画名山大川给她，其实是怕我难过，故意宽我而已……如此用心，我除了答应，还能如何？可我……”他苦恼地叹了一声，语气已然哀怨，“可我不会画画……”

徵见他这般，也不说话，只是抬手摁上他的，轻轻了。

察觉那只手的力，穆羽敛了绪，释然而笑。他抬起来，坐直了，对徵：“多谢师兄听我唠叨。”

“不谢。”徵收回手去，淡淡应。

穆羽笑望着他，：“若我日后有烦着师兄的地方，请师兄一定直言相告。不然我后知后觉的，未必能察。”

“这是自然。”徵看他一，，“你也是。有什么就说。是心非，终究是自己吃亏。”

穆羽抿着笑，也不回答，只是了。

徵见他如此，也不在这话题上多功夫了。他看了看天，对穆羽：“天就快亮了，再去睡会儿吧，一早还要赶路呢。”

穆羽应了一声，站起了。他刚要告辞，忽觉一气森烈，自上而迫压而来。徵亦有察觉，起戒备。

穆羽皱了眉，抬手唤：“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