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3/3)

前，单凭沈七那简单的一个符号，卓老贼就已经暴了许多讯息。

比如，他似乎并不赶时间。

再比如，他的伤势非常严重。

奚玉棠之前一直担心沈七会事，但接到暗号之后，她才真正放了心中大石。沈七冰雪聪明而不世俗迂腐，跟在她边久了，能屈能伸的事过太多，这委屈和危险，奚玉棠相信他能承受，毕竟过往十多年都能熬过来，如今只是待在卓正边寻个生存之，他还是能到的。

再加上如今薛在江南，姚九在两湖，秦轩、冷一、吕正手都遍布耳目，南有药王谷，北有烈傲天，越家势力遍天，锦衣司有衙门……就算救不了人，天罗地网，从金陵到南疆，一路上摸到行踪还是没问题的。

从十几年前默默无闻的将死之人，到如今手握庞大的江湖势力，奚玉棠不止一次庆幸自己从未有一刻放弃过野心。也许从一开始，一切的努力和牺牲，就都是为了今日。

她吃过许多苦，也鬼门关走多许多回，被亲近信任之人欺骗、背叛不知凡几，大浪淘沙般，将边打成刀枪不的铁桶。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太过自信，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最无法估量的，是人心。

望着前玉立的少年，奚玉棠心中忽然空旷一片，无喜无悲无忧无怨，莽莽荒原，西风猎猎，除了荒凉，再无他。

从沈七事到现在近两个月，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司离。

在此之前，对方连一封手书都未曾有过。

太，终究是太，哪怕这个人在几年前还被江湖人称为玄天右护法。

……

皇玉清殿，司离未驻东前一直居住的殿，东大火后又住回了这里。

来时外面着雨，天沉得厉害，殿了灯，司离和奚玉棠对坐棋，一旁有女茶煮，上次奚玉棠见过的小太监乖乖站在主后，低眉顺，有些惧怕她。

两人的五棋，老规矩，不过与其说是棋，倒不如说是聊天的间隙里，缓解气氛的一手段。

慢条斯理地落一，奚玉棠没有抬，“……沈七的事，殿听说了么？”

“若我说，我最近才得知，教主可信？”私底，司离在她面前很少自称本。

奚玉棠笑，“不信。”

“……”

京城发生这么大的事，锦衣司两个首领相继重伤，药王谷谷主沈寰亲自手救人，动静这么大，不可能瞒得住谁。唯一的区别在于，有人能猜到卓正，有人猜不到罢了。

司离属于能猜到那一类。

同理，延平帝也一样。

“教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