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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了茶叶，一路贩卖北上，再次见到裴征的时候，他正披盔甲站在城墙上视察守城将士。

我说：嗳，裴征，小时候我不懂事，老是捉你，今日咱们江湖一杯酒，一笑泯恩仇。如何？

我们相顾无言，在北风中立了很久。

喝得酩酊大醉。

还有，我想他。

他说，殿，辈雁回定投胎转世为女儿，以期与殿再遇。

我说我很害怕，我怕陈婉会杀了我。

其实我是明白的，我就是想借古诗句，借古人之，将我心底密不可宣的传达给裴征。裴征那么聪明，他听得明白。

裴征沉默了一会，他抿了抿薄，抬眸看向我，我永远也忘不了他那天的表。

可能是边疆战事太忙，裴征回信的次数很少。但是他的每一封回信我都会仔仔细细看很多遍，从字里行间中揣着他写信时的神。

裴征说，他们都说你都说你薨殁了，我不信。

里很不太平，陈婉称帝之心昭然若揭，里的妃嫔被她一个接着一个地杀死，小皇也经常莫名其妙失踪或暴毙。

依依粉雕玉琢，小小的一团。裴征很喜，我也很喜。

裴征说，殿莫怕，臣定勤学武艺，多看兵书，护殿安康。

我很害怕，经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我心中一阵喜一阵悲痛。喜的是裴征与我心意相通，悲的是我们彼此一片真心却无法逾越天纲人。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好。

十四岁那年，裴家添了一个小女儿，裴相国为她取名为依依。

先生教我念了《诗经王风彼黍离离》。我摇晃脑地念给裴征，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嗳，雁回，先生说的这句话我不明白，你明白么？

后来，裴征又陪了我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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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给裴征写信，跟他说些家常话。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披衣坐起，上一盏灯，将裴征从睡梦中唤起，两人坐在一块小声聊天。

十九岁，北面匈犯，国中无良将，父皇无奈之命裴征挂帅征。裴征一战成名，父皇大喜，将他封为定远大将军。

从此我们一个，一个边疆，天各一方。

二十三岁的琼宴上，我假死逃了，从此太黎平已死，只剩茶商岑寂。

东门前的那窝燕又飞回来了，小时候我爬的那株梅树落了又开，已经得亭亭如盖了，依依大了，落得倾国倾城，小丫很调很任，很可人疼。

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