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3/3)

正，她是邪，正邪……自古不两立。”

闻言，百里卿言淡淡的勾了勾，角的笑意却带了些冰冷的漠然，“父亲说笑了，她如今只是莫凉，是习家失而复得的表小，和孩儿没有师徒名分，和随心门也没有丝毫关系。”

百里期眸微沉，侧看了看这个落在外十五年的儿，见他眉间的锋芒毫不收敛，隐隐还浮动着丝丝戾气，心又是一。几年前的他，分明还是个单纯躁的小……如今，虽然变得稳重，但却也失了当初的天真，甚至，那周的冷厉也常常让他这个父亲的到心寒。还有，那亦正亦邪的功也有说不的诡异。

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至于正邪不两立，”百里卿言转，视线落在了那书架之上，在看到那众多武学秘籍中藏得较为隐秘的话本时，笑意更甚，双眸中却毫无波动，“尽知那漠娆是教遗孤，父亲不是依旧选择护她无恙吗？”

漠娆份揭之时，正中人纷纷呼号“诛妖女，剿教”，而自己这位父亲却一直默不作声。对于当时的形来说，云山庄的不表态便已是对那陷囹圄的漠娆最大的庇护。

此话一，百里期登时有些怔然，同样转看向那藏得极为笨拙的话本，他突然便想起了很久之前，那个每日黄昏一见到自己院门便会扑上来的女童。教遗孤又如何，他当年却是把漠娆当掌上明珠来疼的啊……

眉间掠过一丝无奈，百里期鬓边的霜雪更甚，面上的沧桑之又了一重，“罢了……只再说一句，务必不能让凤麟阁那里听到丝毫风声。还有……多去看看你母亲，她三日未曾见你，甚是忧心。”

“是。”百里卿言垂首，眸微敛。

百里期几不可闻的叹了气，转便要离开，却在门边停住了步，忍不住开说，“卿言……”

百里卿言正回到桌前，重新铺好了一张画纸，自顾自的执笔去蘸那砚台中的墨，闻言，提笔抬眸。

“十五年的父女之，为父对漠娆确有维护之意，但在围攻时却也只是有心无力，唯一能保住她的方式便是纵虎归山，放她回随心门。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旦莫凉面临同样的境地，你……又是否甘愿放手？”

到了那一步，若是不愿放手，便是玉石俱焚。

回便是最好的例，固执的以为自己能扛住一切。想当年仗剑崖巅，少年意气，名震江湖，如今却也落的一个武功尽废的场……

百里卿言蓦地手腕一沉，洁白的画纸上瞬间多了个正在慢慢开的墨痕，仿佛正如那双黑眸中渐渐幽邃的光，“……我绝不会走到那一步。”

无论什么代价，就算是毁了，他也绝不会放手。

百里期顿了顿，声音低低的说了最后一句才离开，“若是有朝一日她恢复了记忆，只愿你不是机关算尽一场空。”

机关算尽一场空。

机关算尽……一场空……

百里卿言眸凝滞，握着笔杆的指腹不自觉的使力……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