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劫後良宵永(4)(2/2)

见上得乾净了，萧静之将帕搁回盆里，拖着有些疲惫的床，可昨晚穿过来的，只有那扮成女用的衣裳，此时俱散落在榻边的地板上。

「荀公，您怎麽站在这儿呢？跟您说了段爷许是还没起来呢。」萧静之还未及回答，门外蓦地传来惠伯刻意昂了的声嗓。

「谢了。」萧静之将披在上的氅衣褪还给段浪，接过他递来的旧衣，穿起来，举止间却难掩倦及连连呵欠。

「惊动段大人了，我自个儿来吧。」萧静之接过段浪手上的帕，迳自拭起剩的几脏w。

「我的份就不用劳烦桂大娘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去。」萧静之着，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

「荀青？他来了？」段浪在房中听见，微讶。

须臾，段浪捧着一看起来泽有些淡旧的衣过来：「这是我几年前的衣裳，已不大合，衣料款式虽有些旧了，但应该比较适合先生材尺寸，先生就穿走吧，不用还我了。」

「看来段大人有事忙了。」萧静之见状，说。

「段浪向来鲜少晏起，偏偏挑在这日。」门外接着传来荀青的声嗓，听来还真的有些急。

段浪一边将衣穿妥，一边走到门边近，吩咐：「惠伯，我刚醒了，你让荀青先到书房里等我吧。」

既是寄人篱，也不能像在自己家中那般任乖倔。萧静之有些不愿地收敛起没睡饱的怒气，倦困地打了个呵欠，肢t挪动间，察觉肌肤上有几觉得特别凉，低仔细一瞧，发现间有几滩乾涸了的痕迹，又见段浪手里攒着帕，方明白过来方才段浪正在什麽。

「大人去吧，无需顾虑静之。」萧静之浅浅一笑，目送段浪了房门。яΘúщê.мê(rouwen.me)

「时辰还早，先生若累，便再多歇会吧，我去让桂大娘准备早膳，让先生睡饱後填填肚。」段浪从榻边起，打算更衣。

「借我衣服，这女人衣裳你就理掉吧。」萧静之开要求。

「我一夜未归，怕戏班里的人担心。」萧静之想起了门前，杭无方一副担心地说要等自己回来，如今自己整夜无消无息，他怕是挂念了整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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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披着，别着凉了。」见萧静之坦t地了被榻，段浪顺手将自己原本要披上的氅衣，转而拢在萧静之上，随後转至房间角落的衣箱，翻找起适合萧静之的衣。

「这是我在朝中一位好友，清早来访想必有要事，昨夜的行动他也知，许是得了什麽消息，前来探问。先生且在房中等我一会，我先招呼他一，等等便吩咐惠伯送先生回去。」段浪将衣袍拂拢齐整後，熟练地将一发紮束起，那张面容的俐落俊。

「见先生这麽累，先生今日既然不上戏……真不多留歇够再走吗？」段浪有些不甚放心地望着萧静之，不解他为何持急着离开。

「是，请问可要让桂娘备早膳？」惠伯问。

「嗯，备上吧。」段浪应，并看着窗纸外隐约的两条人影远去，才转回到榻边。

你啊……抱歉。」

听萧静之这麽说，段浪也不好再留，倒是萧静之鲜少提起戏班或家里人，他不禁好奇：「先生平日都是与戏班的大伙们同吃住吗？他们……都是些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