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2)

张婶家走十分钟就到了，唐晚嫌冷，走到一半把睡衣帽罩遮了大半张脸，又把手揣衣兜，不让冷空气钻她的袖。

唐晚就这么被推上了牌桌，还没来得及反应，张婶已经把牌她手里了。

张婶急急忙忙走来，拉着唐晚往里屋走：“欸，晚晚，你等等。快来帮我打两圈牌，我接个电话去。”

唐晚脑里有一万个为什么。

唐晚气得半死，咬牙切齿问：“你哑了？问你话呢。”

无论唐晚怎么挽留，关洁还是走了。

她提着两行李箱，背上包，提了把破旧吉他，义无反顾走车站。

疯了吧？

往后的很多年，唐晚都没能听到半关于关洁的音讯。

这人不是在北京吗？？怎么摸到这儿来了？还跟一群中年妇女打起牌来了？这人是怎么混来的？

“哎呀，没事。你妈那脾气，多唠叨两句。要真骂你我去找她说理去。”

见里半天没人来，唐晚抱着盐站了几秒，又走向零铺。

慢吞吞走到张婶家的小卖，唐晚轻车熟路走近货架，弯腰取了一包盐，又瞥了里屋的动静，扯着嗓喊：“婶儿，我买包盐，多少钱？”

了把牌，唐晚不敢置信抬。对上傅津南那张熟悉的面孔，唐晚瞪大，满脸惊奇问：“你怎么在这儿？？？？”

唐晚闷了闷声，将手里的五块钱展开放在收银台。

到唐晚那屋，李慧芸站门砰砰砰一阵敲，恨不得把她从床上拖起来游街展览似的。

唐晚张了张嘴，小心翼翼问：“那祝政判了几年……”

唐晚又气又无奈，最后没办法，只能穿着绒睡衣起床打扫卫生。

无论她怎么找，怎么问，都查无此人。

“傅津南去找潘家伟周旋。潘家伟同意和解，可祝政不乐意。”

压儿没法拒绝。

唐晚无法拒绝，只能坐在桌上陪人打牌。

“那你怎么办？？”唐晚意识问。

“大的三块，小的一块五。”里传来动静。

那时候的唐晚不知，那天关洁是在跟她最后的告别。

刚准备走，里屋传来张婶的声音：“晚晚，你走没走？”

屋里有些暗，灯光照得不太清楚，可再不清楚，她也不可能认错人啊。

关洁说到最后声音都在颤，显然到现在都没接受这个现实。

扫了一圈零，唐晚拿了两包芋抵那两块钱。

唐晚在沙发叹气。

背影决绝落寞，宛如悬崖峭上的雪松，隐忍、不为人知。

—

“婶儿，我妈还等着我买盐回饭呢。”

挣扎几秒，唐晚衣服都没换，拿了零钱一骨碌跑门。

关洁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苍凉，“谁知。”

“人证证俱在，祝政又不合，谁救得不了他。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去替柯珍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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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李慧芸嫌这一年过得太艰辛，一大早就起床将屋里屋外扫了个遍。

傅津南半天不吭声，装作不认识她似的，一会儿跟他左边的嬢嬢聊两句，一会儿跟右边的嬢嬢说两句。

关洁神顿了顿，继续讲：“柯珍事不是意外，是潘家伟找人的。潘家伟那天的目标是祝政，柯珍是无辜的。祝政心里有愧，一直说是他的错。”

刚拖完地，李慧芸又在厨房嚷嚷：“晚晚，家里没盐快没了，你去张婶那买包盐回来。”

“正准备走。”唐晚撕开一袋芋，吃了一，代，“婶儿，我把钱放收银台了，你记得收。我走了啊。”

来才发现冷得要死，呼的气都是白的，唐晚边走边抱怨李慧芸。

半晌，关洁垂盯着地面的土坑，一字一句说：“三年。”

唐晚听到傅津南的声音差把牌丢去。

再不走，李慧芸怕是又要唠叨了。

刚把牌理好，对家漫不经心提醒：“牌。”

怎么可能——”唐晚满脸震惊，意识反驳关洁。

“上个月潘家伟偷偷回了北京，祝政查到他的行踪，故意开车撞残潘家伟。潘家伟不肯私了，非要祝政蹲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