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2/3)

，她只是痛恨自己。这痛恨几乎将她压垮，就像是一把尖刀剜在她的心脏上，每一都在告诉她——事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最应该怨怪的就是你。

“别哭。”顾浚的声音沙哑又涩，即使是在这时候，叶舒的手指正扣在他的咽上，他依旧轻柔地伸手，一一地拭去了那张脸上的泪痕。他专注地看着叶舒，就像过去的每一个的日日夜夜。那是哪怕他的神魂已全然被心之侵蚀，他却依然不会忘怀的一张脸。

叶舒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怪顾浚，她吃力地抓住顾浚的手腕：“小浚，放我来……你要去哪……”

顾浚仔细地将四周的灰尘清扫一空，又把叶舒放在了阵图中央。

宁玉堂的信里，所有的字迹都歪歪扭扭，显然是匆忙间写就的，最后一句话更是潦草得要飞起来——

通过宁玉堂和天微君，叶舒已经知了顾浚被谢宣了心之，而临崖君正是死在他手中。心之诡异难除，修士一旦被这东西，要么就如天微君那样，在猝不及防之元灵被心之吞噬，要么就像顾浚这样，反过来合心之。

她有太多太多的事要考虑，而在那满一切的心脏中，似乎连一小块的角落都没有留给顾浚。

可是心之一旦与己合，只会后患无穷。修士会变得偏执疯狂，不可理喻，而抑制不住杀戮的.望，彻底沦为心的隶。

她还记得自己有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借着醉意和徒弟们闲聊。那时候顾浚恰在闭关，叶舒抓着曹衍的手：“小衍啊，你说说，是师父对你好，还是你大师兄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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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谢琰在皇陵前手攻击顾浚后，事就不对了。

顾浚不说话，只抱着叶舒快步在林间穿行。密林中的烟瘴已被叶舒一袖扫光，之前还一片幽诡的树林，此时看起来，竟带着一别样的寂静之。

顾浚笑了笑，他幽的瞳中，光亮已经全然消失了，只是那笑容依然如旧日般温柔：“师父，你不需要……”你不需要对我说抱歉，因为你的辜负，我也甘之如饴。

曹衍脆地回答：“自然是师父，不过……要是师父喝醉了，说不定会不小心拿刀戳我，但大师兄喝醉了，宁愿戳自己，也不会戳我们随便哪个人。”

叶舒有些着慌起来，她觉得不对劲：“小浚，你要什么？……你不要来。”她见顾浚只是轻柔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心中更加慌。

转过一片石崖，叶舒看到了一个山。那山显然是人工开凿过的，顾浚抱着她走山，窄小，但山却别有天地。

宁玉堂实在是天底一等一的聪明人，他不知心之，但通过自己在时之秘境、隐玄境探查到蜘丝迹，竟然让他将发生在顾浚上的事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要是我了什么意外，那必然不是大师兄的本意。师父，请你立刻制住他，但不要怨怪他。”

是啊，他是那样的一个人，总是冷冰冰的不说话，但从曹衍到宁玉堂，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顾浚会伤害他们。

而要除去心之，只有两个办法。其一是像谢宣那样，索顺应心的力量，在经过折磨后，还能得到利用

但这是不可能的。

叶舒也曾经察觉到异样，顾浚在龙雁山前与她会合后，只轻描淡写地将自己杀死谢琰的事一笔带过。当时叶舒便觉得奇怪，谢琰就算要死，也不会死的无声无息。那之后，顾浚似乎越来越沉默了，看起来也越加偏执。还有斩仙对他莫名其妙的敌意，在两仪时韩景临死前的那一声惊呼……

这一切的疑，现在回看过去，都是如此的突兀和明显，但叶舒全都轻轻放过了。

纵使叶舒是沧元天屈指可数的大能，纵使她手握周天广河镜，但大错既已铸成，哪怕她倾尽所有，也无法弥补自己犯的错误。

“对不起……”叶舒轻轻一眨睛，睫上又有一颗泪珠落而。这声对不起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她只想让时光倒，回到一切都还未发生的时候。

“我探访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顾浚低声，“这是天人留来的唯一一座还没有彻底损毁的遗府。”

叶舒的手慢慢落了来，她不受控制地倒在顾浚怀中。青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密林的走去。

遗府里破败不堪，充满了陈朽的气息，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顾浚抱着她穿过大殿，走过的走廊，停在了一扇石门前。

“你要去哪……”叶舒的意识一阵模糊一阵清醒，她直觉这是心之的作用，心中却没有一丝恐慌。就算顾浚亲承认自己杀了宁玉堂，但叶舒总是不愿意去相信。

石门后是间空的屋，屋里什么都没有，只除了地上那个古怪的阵图。那阵图似乎是镌刻在地板上的，虽然历经千万年的岁月冲刷，却依旧清晰可见。

叶舒立时便认来了，这是一上古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