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2)

冲我喝罢，青蛇伏在地上，以一糊的语气向着白蛇说：“我不懂那些人类，我不去。你也不许去。”

那语气，就好像是我在乌云遮月的夜晚，独自缩在树里伤心。

“比山泉溅石还要动听？比莺初在杨柳枝叫起来还更妙？”青蛇仰着。

后来，偶然经过一片竹林的时候，它发现，有一条颜鲜的青蛇总是跟着它。

我不大懂，是小狐狸告诉我的那个“人间”的“人”吗？

它在别的生灵四寻觅偶繁衍时，就默默游开，继续倾听着世间各各样好的声音。

我吃了一惊，就要走。

了。

人间，哪里是人间？

白蛇有些失望，却回看我：“猴，你呢？”

它们早生灵智，比我活得要久远许多。

因为独自看着自己的影，看得得太久，已经忘记了开落了多少次回。

连化掉横骨，都要早得多。

白蛇拿尾狠狠了它了一脑袋，将凑得太近的青蛇开，才回答：“我素。”

我再次见到它们的时候，就是在山谷中的一片竹林里。

青蛇却冲我大喝：“不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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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看着它：“你是我见过的第二条素的蛇。”

青蛇不吭声，趴趴成了一团，缩在落的竹叶堆里，把自己盘得很小。

这条青蛇似乎有儿......不大灵光。

一好像山泉缓缓淌过的声音却响了起来：“猴，你莫怕，我们不活。”

那是笋疯，竹叶婆娑的时节。

这是一条一直以为其他蛇类才是异类，以此来抗拒孤独的青蛇。

那一青一白两尾蛇，也从漫的蛰伏中复苏。

那时我第二次从别的生灵上听到“人言”。

我和这两条蛇渐渐熟悉了。

一次游中，它们得了一个白胡老儿的指，在上一个冬天，借助冬雷，褪去了蛇的最后一次。

人？

遥遥地，听到它说：“猴呀，别到人间去，太危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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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极为清凉鲜的青，得赛过初竹叶。

白蛇的躯是山尖尖的雪一样洁净的，它豆似小而圆的睛却是黑亮黑亮的。我不知怎地，从它的蛇脸上，看了轻快愉悦：“是的，作为蛇的蜕，已经是最后一次。所以，如果再一次有蜕的迹象的时候，就是我要化人了。”

白蛇缓和了语气：“人间有很丽的声音。还有......”白蛇想了想，这么说：“而且，那老儿似乎是说，人类有比乐音更妙的东西。人类那东西叫‘’。”

白蛇盘在树上，许久没有说话，最后从沿着树游去看着青蛇：“我不知。但是人类......人类么......”

当我见到白蛇缠着竹在扭动着起舞的时候，它听着风竹叶的沙沙声，摇摆尾，很是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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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只是晃了晃脑袋，就鼓了一大竹叶一咽去，似乎舒了一气：“真是太好了，总算也有不活的蛇了。我就说嘛，游得离那些蛇远一些，就一定能发现和我一样不喜吃老鼠的正常蛇。那些家伙都太奇怪了，竟然吃会动的老鼠耶。”

白蛇不知自己在山里游了多少岁月，看了多少死死生生。

它以凶猛地姿势了过来，却以傻乎乎地气开腔，讶异：原来你的鳞片不是雪的？

就在它发现青蛇后不久，那条青蛇就斯斯吐着，一副捕猎一般凶猛地过来。

青蛇愣了愣，不太自在，又有些低落地扭了扭：“是、是这样吗？”

小狐狸又细声细气地啰嗦啰嗦了许多，才甩着尾，轻灵地了草丛中，就要隐没。

☆、第4章

我呆了呆，原来我这自开横骨后不自觉学会的咧嘴动作叫笑？

我一直在旁看着。说实话，我连开了那横骨都没有多久，只觉得它们的对话莫测，难以听明白。

只是看白蛇的轻松愉悦之气，我也莫名其妙咧开嘴。

“褪掉了最后一次？”我挠挠脸：“你们以后不蜕了？”

不等白蛇多想，顿了顿，青蛇问：“你吃吗？吃老鼠吗？”

它最后只是叹息一样，重复一样，乞求一样对青蛇：“我要去的。”

白蛇已经好了反击的准备。

于是在一条雪线的冒险，就变成了竹叶连雪，青白共游。

日里，它们四游。

我不由自主顿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