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返家(2/2)

而事实上，私企在整个八十年代都很苦，要从九十年代初才开始迅猛发展。这年最吃香的只有一个职业，倒爷！

许非躺在外屋的小床上，明明很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

所谓双轨制，就是统一定价和市场定价共存，同一商品分成计划和计划外两，在计划以较低的价格售，在计划外则市场价格售。

农民，小市民，工人，知识分，乃至上层领导，都像是一罐被闷久了的苍蝇，好容易见了一丝光亮，既蠢蠢动又担惊受怕。

那些工厂、企业仍以国营为主，个、小商贩和小作坊也得到承认，但国家对私企却一直持暧昧态度。

女生就刷的一丁丁的老变态没啥区别。

比如陈小旭，她报名红楼梦或许赌上了一辈的勇气，她就必须要演上林黛玉。但对自己而言，只是现阶段的一兴趣尝试。

比如刚的牟其中，他今年会从山城的一家工厂低价购买一批铜制钟，再价卖到都，然后就因投机倒把去了……

什么呢？

这给倒爷创造了充足的活动空间，什么泥、钢材、电视机、纫机、石油，凡是个东西都可以倒腾，以至于造就了中国第一批权贵资本。

…………

贴门听了听，里面传轻微的鼾声，遂拿过一盏旧台灯，找纸笔，用被一蒙。借着昏黄的光亮，许非在纸上勾勾划划，很快就完成了一张张古怪的设计图。

他望着黑漆漆的天板，更无睡意，索床。

话说改革开放的过程，是先农村，后城市。

来此一个多月，既让他受到了这个时代的清新质朴，也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的犷野蛮。

目前，农村在从大集时代往联产承包责任制过渡，分农民的生活显著提，成效显著，改革的重心已偏向于城镇。

他咬着铅笔冒，也是有些忐忑，“姑娘们，别让我失望啊！”

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走是不可能走的，他可不想跟着曲艺团东跑西颠，一技术量都木有。

不过呢，以上都是整个时代的大环境，到当还真不确定。上的政策一会松，一会，一会，一会，浪始终在变，没数。

“今年好像正打击经济领域犯罪吧，也不知结束没……”

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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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非回想起前阵看的报纸，没得啥有用的消息。自己肯定摸不着倒爷的层次，正好小打小闹，安全也有保障。于是又绕了回来，什么呢？

都是压抑的产。

倘若他记得不差，红楼梦的筹备工作持续了一年多，要到明年四月份，才会在圆明园开办第一期学习班，九月份正式开拍。

中央的政策是“不宜提倡，不要公开宣传，也不要急于取缔”，其实就是默许，但不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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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再过一段时间，国家就会台一个非常关键的政策，价格双轨制。

现在才六月，有近一年的空余时间。

倒爷要么是官倒，要么是官倒关系，背景要，人脉要广，否则当不起。

“现在的人虽穷，但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