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3)

司藤反问他：“不是你师父的？”

据说，这世上所有的八卦黄泥灯，都是同一批来的，那时候，天分九州，九州之土，混了五湖四海的，搅成泥浆，又用五岳之上生的各木料作柴火，烧上个三天三夜，烧了八卦黄泥灯的灯坯来，这灯坯就此有了灵，那焰就是它的鼻。

说完了，也不知这答复她是否满意，正忐忑间，司藤问了句：“九街居首的黄门，现在在哪？”

看上去很不起，糙的黄泥灯坯，靠的地方有个方便手持的凹槽，上镶着个八卦式样的铜片，铜片中央是一截灯芯，整个灯没有灯油，但是奇怪的，火柴梗划燃了去，却总能着，焰直直向天，纹丝不动，像个材板正的人。

苍鸿观主示意王乾坤收敛些，不过到底是不放心，还是想先从颜福瑞这里些话：“颜，司藤小忽然叫我们来，是不是又要对门不利啊？”

苍鸿观主似乎更苍老些了，毕竟年岁摆在哪里，舟车劳顿的颇耗神，王乾坤则很是愤愤不平，横竖他跟颜福瑞也熟，说话也不用忌讳：“就知妖怪说话是不讲信用的，说好的以后藤杀都不会发作，现在又拿藤杀来威胁人！”

苍鸿观主还没来得及开，她又提醒他：“不要骗我，我知你们门，一定有追踪妖怪的独到手法。”

秦放的书房很大，书桌也气派，主人家往书桌后一坐，颇给人以压迫，访客的坐席就颇为局促，缩手缩脚，一不留神还以为是受审的。

话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当真是一开场就乌云压，苍鸿观主心里叹了气，来都来了，还能怎么着，姑且听她说去吧。

门时，终于看见了那两个熟人，苍鸿观主和王乾坤。

＊＊＊

苍鸿观主的神有些飘忽，他皱着眉，似乎在极力回想着什么，半晌略有些迟疑的开：“我记得当年和师父、黄家婆还有丘山去镇杀……你的时候，丘山的手里，提了一盏灯。”

苍鸿观主记得师父李正元当时还逗他说，这焰可比狗鼻灵呢。

司藤沉了一，她在丘山边也有些年，确认这东西不属于丘山，不是丘山，也不是李正元的，难……是黄家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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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怎么可能有嘛，王乾坤心里直犯嘀咕，无意间瞥到苍鸿观主，忽然发现他的脸不像想像的那般不屑一顾，心里不觉咯噔了一声，意识坐直：“太师父，真的有……吗？”

司藤单刀直，省略了所有寒暄：“老观主，想从你这打听件事，老观主务必好好的、认真去想。”

苍鸿观主看司藤：“司藤小听过或者见过这样的灯吗？”

颜福瑞闷闷回了句：“见到了就知了。”

颜福瑞悻悻的：所以他这辈最讨厌文化人了，仗着肚里有二两墨就来抓他语病，还升格到立场了！

说到这，她微笑，倾向桌案，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苍鸿观主：“什么原因？”

“当年黄门的黄玉随丘山蜀，住在成都老街。两千年初的时候，黄家后人起了黄玉的

然后？

再后来，他被镇杀而死的司藤吓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的时候，师父李正元会给他讲故事，讲门各各样的稀奇玩意儿，其间就提到过这八卦黄泥灯。

苍鸿观主和王乾坤就在访客的坐席坐，间或不安地抬打量司藤，和上次见面相比，这个司藤似乎更郁更不可测……简言之，更像妖怪就对了。

颜福瑞意识了句：“那我们也不想的啊！”

从哪来的，不知，像是家里的那老件，久远的不知来历，一生，一睁，就已经懒洋洋斜在犄角旮旯的角落里了，市面上也再也买不到。

她不动声：“然后呢，怎么说？”

他记得有几次，看到丘山拿了什么东西往火上凑，燃的瞬间，火会突然弯，遥遥地指个向。

＊＊＊

苍鸿观主摇，那之前和之后，他都再没见过这样的灯了。

后来他问师父李正元，师父说，那是八卦黄泥灯。

王乾坤看鬼一样看他：“我们？颜福瑞，你跟谁是我们？你还有没有立场了？你可是丘山的徒弟！”

“当年我东逃，自问躲的也算隐秘，路线七拐八拐，就算是追踪的好手也不难甩掉，但是，丘山永远找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