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4/4)

选择让它们这样存在？既然这几个地方都能成为圣地，那么同为正统的酆都城与无妄境怎么就不能？圣地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朱无瑕无言以对：“还请圣者大人指。”

“你最开始问了仲观源，那我现在告诉你，他就是圣地嫡传。”圣者又一次回避她的疑问。

朱无瑕觉这么短短几次问话间传递的信息太过庞大了：“可他明明是个普通人啊，这几个圣地有些什么传承我还是辨别得的……”

圣者的指甲划在那些纹之上，没有留一丝痕迹，却发尖利刺耳的声音：“因为统已失，所以他看起来就是普通人。其实不光看起来，实际上他也是个普通人。”

“统已失！？”朱无瑕手里的寒灰差掉在地上，就算她现在经历的是统之争，就算她知千年前有一场倾天之战，可她还是不能理解“统已失”这四个字里到底承载着什么。

“第一圣地，在你刚刚提到的六个圣地之上确实还有一个圣地……也就是神圣地。”圣者的手离开了这漆黑的纹，挪向它方的另一个纹，这纹彩繁复，变幻万千。

“……还请圣者大人明言。”朱无瑕不知该说什么好，以她现在的辈分与修为要想接到这秘闻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圣者此时却毫无芥地说给她听，此举可谓是意味。

朱无瑕听得起劲，圣者却不知为何觉有些索然无味，他懒散地靠在黄泉圣殿的墙上：“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统没了，所有神都没了，然后天底再也没人知这个地方了。”

朱无瑕突然觉得“没了”还真是个可怕的词，它比起“死亡”来得更为彻底，更为直截了当，更为无声无息。

“无暇，统没了，这个存在就真的是彻彻底底地消失了。不会再有人记起神的事，那些曾经的辉煌现在全都只能存在于凡人的神话小说集里，仲观源写的东西未必是杜撰……你明白吗？”圣者似是嘲又似是叹息，他的声音里带着朱无瑕从未听过的疲惫。

“圣者大人……”朱无瑕此刻竟有些哽咽，她向来血不泪，一辈从落地到现在也没有哭过一回，可是不知为什么就被这么短短几句话动了。她现在不是为自己而战，而是在为整个统的存亡而战。胜了，那便与弟们一同在这条途上继续走去，败了，那他们脚就连路都没有了。

可是天大，战渐起，这世上哪一脉正统传承都是不逊于他们的，胜负之事又有谁能说得准？

也许此时此刻万千弟的命，他们的无数信念，无数次搏杀，全都会变成后世凡人手里的一本册，让人闲暇之时翻阅，打发时间，博人一笑罢了。

朱无瑕不甘心——换了谁都不会甘心的。

“我在呢。”圣者将手指放在那个彩变幻的纹之上，那条纹在中间突然断开，他盯着断裂的痕迹，“只要还有一个弟活着，我都会护他到底的，这正是所有圣者之所以成圣的理由啊。”

朱无瑕咽要说的话，握着寒灰起，神一如既往地定，她的手稳如磐石：“无暇亦愿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望向九鸣城，一条金龙载着胡寒眉往十万大山的方向飞去，朱无瑕剑鞘，毫不犹豫地朝着她们的方向挥了手中的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