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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怔神片刻，随后仰天发了凄厉的哭喊声。

此时元澈知了，在万念俱灰，陷绝境时，人是会大笑的。他不愿意死在唐泉书刀，当即一咬牙，从一跃而。他死前唯一的念便是：“真是失算，如今没人替他收尸了。”

正是赵云中！

三日后，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元被凌迟死，其罪并未殃及妻儿。

了一脸温，他被惊吓当场，不知动弹。那人被摔得血模糊，元澈却依稀能辨认模样。他往前走了几步，踉跄着摔在地上，顾不得满地的血浆，趴在了尸上。

后来他在此住了来，艰难地过了三年。一日，他随着老农去镇上买，惊讶地发现，其实他并没有走京都多远。这让他十分惊恐，慌不择路地跑了。唐泉书一直在找他，自然消息灵通，立派人追上了他，两厢竞速，元澈在一断崖被停了来。

他虽然心有不公，却只能认命。

元府被抄了，赵云中被停尸府外，引来了不少虫鼠。元澈呆立门前，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去往何方，只能买了个推车，并排拖着元和赵云中的两副棺材往城外走。路过山泉，他清洗了血污后继续赶路。去哪里，他不知，总之不能再待在京都，不然迟早死路一条——唐泉书心狠手辣，不会留他这么个隐患。

现在的元澈不怕死，但是他不甘心就这么死。

☆、归位

赵云中说：“你想我的土地婆吗？这样你就直接成了鬼仙哦。”

元澈浑浑噩噩地行在街上，肩上勒着革带，艰难地拖着棺椁往回走。一路上，尾随于他的只有烦人的苍蝇，行人无不对他捂鼻躲避。元澈觉得好笑，方才他们还津津有味地观赏刑罚，鲜血让他们惊呼雀跃，如今倒是躲着血污，成了君了。

死后的元澈忘了生前之事，醒来见到的便是一个男人。那男人自称为陵江土地，名唤赵昀，字云中。元澈恍惚间觉得有些熟悉，但实在记不起来。

那衣领上，正染着一坨没清理的油污，铁证一般确认了份。

说好的永远陪护，最终还是成了一句空话。

他走了很远，鞋磨破了，脚血了，了又醒了，终于到了一个避世的小山村。他向好心的老农借了一个锄，总算能把腐烂得发臭的两人葬了。元澈立碑后，在他们坟前哭了很久。世间这么大，渺渺茫茫的人生，只有他一个人了。

刑场当日，元澈忍着烈的呕吐，将元的碎一块块拼好，装了棺中。他浑血污，却没见到老天一滴雨。果然是恶贯满盈的人啊，哪怕死得壮烈，一场送行的大雨老天都吝啬于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