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后悔(2/3)

“我不能想象对我有过这样炽分的少年，往后对我冷淡疏远、甚至相看两厌……”

他都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了？

“有当然是有的。”云风篁平静，“最开始那两年，不只是遇见事，没遇见事，每次看到中桂树、萤火虫，都会想起来小时候被他陪着的那些场面……后来就渐渐忘记了。”

“但是你兄追来帝京之后，我后悔了。”

不等皇后开，他自嘲的笑了笑，说，“你都母仪天了，还后悔什么？”

皇后徐徐吐了气，“我看过这样的例，在戚氏退亲之前，也是想过我跟你兄的相，终究有一天，会是我的父亲母亲那样，他会纳许多姬妾，生庶嗣，而我会挑选一二，跟我亲生的嫡女一起养在膝，以示我的贤良淑德、宽容大度，好为我的儿女，谋取一门更好的亲事……我从来没想过，我跟你兄投意合两小无猜一辈！”

“……”饶是戚九章对她满腔愤恨，闻言也不禁呆滞一。

“那时候我心悦你兄，对当今却没什么分。”云风篁没理会他的讽刺，平静，“所以我不跟你兄走，是因为我怕，怕日后你兄变了心，便是我早有防备，便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最终还是免不了伤心难过。那时候我已经会到，母亲为什么要早早教我，男几乎不可能一心一意，因为从来不指望，就不会受伤。就如同母亲幼年时候从外祖母领受了这样的叮嘱，故此，我父亲那些年秦氏，母亲非但不生气，反而对秦氏颇为赏识，还将她所庶女养在膝，视若己，以成全自己的贤惠名声……”

“所以就算那时候我跟你兄青梅竹还两相悦，他对我看似死心塌地，我也没指望过他一辈对我好。”云风篁这话让戚九章气笑了：“那你想要我兄如何？将心剜来给你？！他也就是没遇见昨日那样的事，否则你以为他给你挡箭会犹豫？！”

云风篁淡淡说：“人心易变，今日若珍宝，明日弃之敝履，从来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我从不否认你兄少年时候对我的心意，但这不影响我担心相多年之后他会心生厌倦。”

片刻才，“那你如今后悔么？”

戚九章说：“是因为天对你越来越好？”

云

云风篁诧异的看了他一：“我是那将指望都搁在男人上的人么？当然是因为我敌人越来越，需要谋害的位越来越多，没那许多心思去惦念往事。”

“……如今倒是有些后悔了。”谁知云风篁沉默了，说，“当年我拒绝你兄，无非是觉得，自己未必能够一辈笼络住他的心。与其十几几十年之后相敬如冰，还不如在年轻时候分开，往后他就算妻妾无数，好歹也是记得我一场。若早知当今天都为我不顾生死，似乎当年跟他走了，也未必不能好到最后。”

戚九章看着她，难以置信：“便是因为这样荒谬的缘故，你就叫兄痛苦了这些年？你自己，这些年在闱里，外说什么一帆风顺，就真的没有遇见事，让你后悔懊恼，当年放弃了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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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给戚九麓聘娶云风篁，其实就是看中了江氏的名声，认为这样的主母，一定可以教导符合他们这人家需求的完儿媳妇。

戚九章冷笑：“你当谁都是你如今伺候的那一位，青梅竹说冷落就冷落？”

戚九章：“……”

云风篁沉默了，方才继续，“我只设想这样的况，我便觉得受不住。而当今的话，彼时我看他不过是后谋生务必哄好的人罢了，若是能够哄住他，我便平步青云；若是哄不住，就如我方才所言，愿赌服输，我也没什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