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了(2/2)

虽然我姑姑也就是那一年去了一次，但仅仅是那一次，就已经让她在史册上被记了一笔。

“苏世。”他说，“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午门中门成年到，也就是在冬大祭的时候打开几次，这一次我能女眷份，在御辇中经过午门，其实已经是享受了皇后门的规格。

王琅看着我，他笑了，笑似风。

我心里有数了：小丫心动了，看来是看上小玲珑啦！

一边说，一边勒回转，我还想要叫住她说些什么时，她已经去得远了。

这丫份尊贵，她亲堂兄还有堂夫都是位权重之辈，我并不担心她会收到多少委屈，再加上刚才全心全意都担心王琅，所以也就没有她的落。料想中，她差不多也就是在那个场院里胡闹一番，被人客客气气地遣送去。看到她和我一样从车里来，我和阿昌都是一怔。我压低了嗓门问阿昌，“她后来钻到哪里去了？”

虽然还想在外逛逛，但天不早，害怕刘翡担心，再加上哥哥已经回家，这件事还要报备。我没有多逗留，而是直接回了苏家。刘翠却没有跟我，我问她，“你不来？”

小姑娘看着我，了又摇了摇，她忽然低声说，“我很喜七王爷，可七王爷不喜我！我觉得七王爷喜的人……”

来喝腊八粥吗？”我还有一些恋恋不舍，“去年该喝粥的时候，你就不在京城……”

我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自然知如果说穿，女儿家脸薄起来，恐怕会不好意思再见小玲珑，因此只无事，笑眯眯地招呼刘翠，“走，和我一去，也方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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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王琅也想到了这段往事，一时间我们都沉默来。等到被门遮蔽的日光再度车，王琅才轻声说，“总有一天，我要你也登上皇后卤簿，跟在我后，我们一起从这里去，到祈年殿祭祀天地——”

车过午门在太和殿前驻跸，王琅就算是完成了代父祭天的任务，也就不能再搭乘大驾卤簿了。他在太和殿前换上了太肩舆，带着几个藩王去瑞庆卸差事，文武百官们自然各自打回府。自然有人将御辇拉扯到某个场地去，卸了清理一番，再好生保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大批人已经将御来，基本上人都跟着儿走了，阿昌在车外敲了敲玻璃，我便掀开帘地来，嬉笑着对阿昌说，“好哇，昌公公是贵脚踏贱地，也到粪监来事了？”

我这个人，生平最不喜摆架逞威风，一起去祭祀天地有什么好的？在郊外喝风！还不如在车里洋洋地看书打盹，等王琅劳顿完了来，再想方设法，帮助他放松一……

也是，小玲珑虽然脚并不大方便，但面若冠玉风度翩翩，有一谦谦君的风度。那一天就是酒后，始终也还是退得宜谈吐有致，这人当然不是街巷尾随便就能撞到的陌上百姓，再加上两边早有婚姻之议，刘翠会动心，我丝毫都不奇怪。就不知这两个人当时回到是另有一段故事呢，还是刘翠只是随意兴起，就钻车去吓瑞王。

刘翠默不声地了，我让阿昌安排了两匹，就带着她从侧门了，顺顺当当两个时辰差事办完——嘿，瞧咱这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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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昌看似不动，回答得却是又急又快，“刘小一来就问瑞王的车驾在哪里，底人倒是没有敢拦着。她也不许我们胡告诉瑞王……”

只有我姑姑当年虽然是以太妃的份被册封为皇后，但在当年冬至时，皇上持让她以皇后卤簿，尾随大驾自中门，与他一起在祈年殿祭祀天地。

我赶快打断他，“我宁可像现在这样打扮成个小太监，在车里等你。”

多年在廷中打，已经使我明白，就算挂起了皇字，是什么还是什么，比如说我姑爹虽然带了皇帝衔，但也依然是个半疯不癫的老。以及比如说御虽然带了个御字，但只要是，它还是会拉屎的。为了避免粪味儿污染了太和殿前的大院，车一般都退得很快。没过多久，我们就了御监在外廷的一个大院，这里其实已经靠近门没有多远。我就在车抱着膝盖，默默地听着一群人哄哄地给大驾、藩王车驾卸。

王琅系好了最后一个扣，将明黄的香挂到腰间，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说，“看，过午门了。”

整个大云有资格以皇后份经过午门的人，其实也就只有我姑姑一个：大云的太到了登基的时候，一般早已经成亲。而由太妃册封皇后，仅仅在紫禁城行礼，是不需要城门的。

御监就数这个真御的监最穷，似阿昌这样的红公公，没事当然不会过来晃。他苦着一张脸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间远一辆车帘也是一动，刘翠从里钻了来地，正好和我们打了个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