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3/5)

眸，便见那形单薄虚缈、脸惨白、双颊凹陷的魂魄，手中撑着一把烟雨江南伞，双足虚渺莫辨地悬在空中。

他的右球上还带着暗红的血斑——那是被洛冰河以手生生剜来时伤到的。大抵是那时痛得太过太狠了，便在魂魄中也显淤血来3。

他上穿着一天青袍，上一盏青玉冠——都是他过去常穿的衣饰。然而斯人却再无过去那般意气风发、仙风骨，仅余惨白孱弱、虚缈如岚。

洛冰河心中悲恸，血泪一便从眶落来。

沈清秋见尊青丝染霜，一照面便是血泪盈腮，再多的讥讽、拒绝都噎在。

那孤魂野鬼幽幽叹了气，然后轻声叱责：“哭甚么？男儿自当天立地、志存远，何至这般儿女之态4。”

洛冰河听了沈清秋暗关怀的叱责，回想过去，自己竟然无法品味他字里行间的关心，全把那人的关怀当刻毒，心中更是悲恸。

然而尊不惹师尊不快，乃收泪意，笑：“师尊教训的是，弟受教。”

沈清秋睨了他一，无声叹了气，说：“莫要再送药财宝到苍穹了。过去是我苛责于你，你折磨我致死，亦算两清。今日你我师徒恩绝，此后便算作陌路吧。”

洛冰河受沈清秋言语所激，当场吐一污血。他双眸血红，声音哽咽地控诉：“师尊竟心狠至此，要与弟恩断义绝！您要怎样才能消气？”

“您杀了我罢，我绝不还手。哪怕千刀万剐，只要能你心中怨忿，我必慷慨以赴。”

洛冰河被激得双眸血红，罪纹又蔓延到脖颈。他疯疯癫癫地沧海剑，想要到沈清秋手中。

然而，不是沧海，还是洛冰河的双手，都直直穿透了沈清秋的魂。

一声金戈之响，宝剑沧海掉落在地。

洛冰河只到指尖一冰凉，却什么也碰不到。

此时此刻，洛冰河才真切地会到何谓“两隔、人鬼殊途”。

血瞬间便从尊脸上褪了净。

洛冰河踉跄了一，然后扶着旁案桌勉稳住形。

他苦笑一声，一丝血红从嘴角坠落。

尊慌忙以帕掉嘴角血污，勉笑：“弟不适，他日再向师尊问安，望师尊原宥。”

言罢，洛冰河地向沈清秋揖了一礼，便转离去。

徒留后的孤魂一声叹息。

翌日，如意侍便亲手送呈一封书笺至沈清秋案前。

【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

天上白玉京，缥缈无消息。

故人我梦，明我相忆。

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

魂来枫叶青，魂返关黑。

君今在天，何以无羽翼。

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