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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仙侠
山海八荒录
第一章山雨有客自远

第一章山雨有客自远(2/2)

们吓坏了。没想到先生连成的山魈也能收服，不愧是名震八荒的第一方士！俺雷佩服得五投地！”王乔捻须一笑，飘然落地。“扑通”一声，山魈仰天摔倒，再定睛一看，哪有什么山魈？不过是半截烂树桩。巫族众人瞪着烂木桩，半晌才回过神来。“先生好手段！”雷也不由楞了一，蛮荒素以武争霸，多凭刀、拳抗，哪里见过这等术妙法？“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王乔洒然，“蛮荒藏龙卧虎，奇术异法层不穷，未必比王某差多少。”“先生太客气哩。这次能请到先生帮忙，俺们巫族算是走大运了。”雷合掌一拍，巫族众人鱼贯而动，盘绕山路两侧，布成九曲迎宾大阵。“刀礼迎宾！”雷仰天呼，声振林樾，瑟瑟风雨声为之一静。“锵锵锵！”一柄柄利刀鞘，寒光鉴人，在王乔前方形成错相拱的刀廊。“这是巫族故老相传的九礼之一？”王乔目视刀廊，从容问。“是哩，先生好见识。您可别嫌怠慢，俺这一脉巫族也只传了刀礼。完整的巫族九礼，只有天荒的巫族总脉才有。”雷的气里透一丝不甘。八百年前，天荒的巫族，他们这一支避祸远走，不得不在蛮荒的凶山恶泽中挣扎求生。总有一天，他雷要杀回天荒，重振族威。“贵族能传刀礼，也算是巫脉嫡传，血统纯正了。”王乔微微颔首，信步前行。突然间，刀锋上飞舞，凛冽的刀光几乎贴着王乔来回起落，映得他眉鬓皆明。王乔犹如未见，足不停，直穿刀林，还顺手拿过一支火把，晃了晃：“这应是蛮荒的不尽木制成的火把。此木漆黑发亮，饱油脂，一经燃，风雨难灭，据传是三足金乌的尸骨所化。”“嘿嘿，三足金乌这玩意，哪个也没亲见过，多半是巫脉的祖宗们瞎扯来的。”雷的视线隐晦扫过王乔，暗暗心惊。即便是一武手，面对挥来的刀锋，瞳孔、心、肤孔也会生最自然的反应，偏偏王乔无动于衷，浑上不丝毫异兆。方士果然莫测！“那倒未必。八荒之大，何奇不有？”王乔边走边，“何况，三足金乌与六耳猕猴、八翅金蝉、九婴蛇，共列为巫族祭祀的四大巫灵。贵族的典籍里，不会没有一记载吧？”雷心中微动，莫非这才是王乔此行的目的？此人名动天，炙手可。所至之，各国门阀世家无不倒屣相迎。当初自己许重酬，但能否请动王乔千里迢迢、远赴蛮荒，其实并无多少把握。半个月前，他收到对方纸鹤传讯，方才定此次会晤。“四大巫灵嘛，也就是祭祀的时候耍耍，没个会当真呦！不过，先生要是对四大巫灵兴趣，本族藏书您随便看，就算带走，也没啥关系。”雷揣着对方的用意，试探着。兴许方士就喜研究一些稀奇荒诞的玩意，反正本族最明的武典——“雷巫炼四方天”早被他熟记销毁，其余多是些巫族历史、风俗之类的杂记。“那就多谢巫武大人的厚意了。”王乔不置可否地，此时，刀光飞转愈急，他整个人被裹挟在一片雪亮耀的光华中。霍然间，漫天刀光一凝，纷纷消散。不知不觉，王乔已然穿过刀廊，再往前走，路途断绝，赫然是万丈悬崖。王乔不由停脚步。“先生请！”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贵宾请！”巫族众人齐声大喊。王乔微微一愕，心念暗转。自古巫族桀骜，刀礼既属迎宾的礼仪，也是一立威与考验。换言之，想我的贵宾，得看你够不够胆！“锵！锵锵！锵锵锵！”巫族众人再度舞刀，刀锋频频击，清越鸣响，振、商、角、徵、羽的乐声，不断宛转，汇成一支雄浑古曲。“威兮威兮，击刀其锵。彼赳赳，宁折弗弯！”巫族众人迎曲和，苍凉嘶哑的歌声随风激，引得山野兽悲嚎。“宁折弗弯。”王乔若有所悟，崖云笼雾罩，不可测，凛冽的山风得他袍袖猎猎翻飞。他一声笑，一步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