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巧舌推波助澜(2/2)

讲。”“当天半夜，支由只看到支宝的脸贴在窗上。仅此而已。”王乔走上前方山坡，随手折一支白野，举到雷前。“如果我躲在支宝的尸后面，把他举到窗前，支由也只能看见支宝的脸。”他轻轻抖动着枝，“你看，虽然死人不会说话，但它照样可以。”雷恍然：“听先生这么一说，这桩事就没什么古怪的喽。宝叔留在泥地上的脚印，当然也能来！不过，为什么要把宝叔的尸放在祭坛上，还放了血？”“贵族的祭坛，就设在山上吧？”王乔笑了笑，拾坡而上。向南的小路两边，巫族开垦了大量梯田，仿佛展开的苍青扇面，层层叠叠，直铺山。“正该去祭坛瞧瞧。”雷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更像是支由在捣鬼。族里除了他，谁有胆跟自己作对？一路上，声轰鸣渐响。瀑布自山巅直扑而落，崩雪溅玉，汽。瀑布另一侧，伫立着巫族的祭坛。祭坛上圆方，斑驳山石堆砌，宛如凛然不可侵犯的人，古拙的气势压得瀑布俯腰垂。王乔靠近了，细细审视。坛底东、南、西、北四角，各撑立，雕饰飞禽走兽、草鱼虫。正方形的台座上，边角镂刻巫符，居中铺着一块扁平的惨白兽骨，想来是巫祭向天祈禳之。王乔瞧了好一阵，才缓缓：“放支宝的血，或许是为了祭天。贵族最古老的祭祀仪礼里，不是有一血祭么？”雷摇摇：“血祭那玩意，得活人才行哩。”“一定要活人么？”“必须是活的，这是祖上的规矩。”王乔盯着惨白的兽骨，蹙眉沉思。巫族这几桩事，以支宝血祭起，一环扣一环，仿佛遵循着某神秘原始的仪式，步步推。他抬起，山巅当风，尖啸着过祭坛，四周仿佛回响起孤魂野鬼的啼哭。巫族祭天，不仅会杀掉羊，还会把俘虏的敌人和犯死罪的族人当作祭品。“俺们这一支，早就没人懂什么血祭了。”雷中闪过一丝轻蔑之，“别看支由是巫祭，可除了采草药，治个小小病，祭天的时候唱祭词、巫舞，他没什么别的本事了。”王乔若有意地：“这可不一定。有的人面上无能，骨里却藏得。当今大燕王朝的主君慕容观，幼时故扮痴傻，骗过权臣，直到登上王位，才了峥嵘。”雷躯微震：“难支由装得老迈无能，其实暗藏了两手？”王乔神一滞，他本想将祸引向支狩真，摸清楚少年的虚实。如此，利用雷对支由、支狩真双齐，必可确定祝由禁咒术的落。谁料，雷想岔了。“猪圈里动手脚，除掉狩猎队，粪坑里淹死个人……支由确实有这个能耐。”雷本就对支由存了几分戒心，如今越想越起疑，眉宇禁不住杀气。老东西是故意搞事，让自己坐不上族的位啊！“要这些事，一个人是不行的。”王乔沉。老东西手底，还是有几个人的。雷冷笑一声，想了片刻，忽然又觉得不妥。“不对。支由就算想搞事，也不会来化的血！这不是自找麻烦吗？”王乔心中一动，盛着化血的那筒酒，为何偏巧被支狩真打翻了？两人各生疑窦，在祭坛附近徘徊苦思。许久，看薄暮，二人方才往山去。“不是谁的，俺都要查个底朝天。”雷对王乔抱抱拳，“先生见识广，术又神奇，一定要帮俺搭把手。”“应有之义。只望族能允我随意走动，便宜行事。”“好！俺立刻吩咐去，不先生有什么要求，族人都要照办。先生的话，就是俺雷的命令！”王乔微微一笑，二人正走到山腰，突然发现山的溪旁，黑压压围满了族人。雷心一凛，脚步加快，匆匆赶去。“祭武大人来了，祭武大人来了！”族人叫喊着，纷纷让开路，一张张脸上充满了惶恐。溪潺潺，染得血红。一似猿非猿、似人非人的尸，怒目圆睁，仰天躺在溪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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