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2/3)

姜义恒起行礼：“阿娘。”

沈岫接过，竟是一本装订整齐的书册，里面夹着风的草，类不一而足，每页都详细记录了它们的名称和来源地，皆是自青奚境。

“以后还有机会，等过几年，你大开府，就能随心自由来去。”姜义恒明白弟弟是说笑，安几句，如实，“我并非孤一人，而是与阿音同行。”

“都坐吧。”沈岫笑，目光无声地投来，与他极为相似的眸中些微关切与困惑。

小惟已石凳，迫不及待想一看究竟，姜义恺也跟了过去，以免她需要帮忙。

他话音里带了几分揶揄，姜义恺和小惟闻言，顿时面羡慕之。

说罢，他望向人抬来的一箱：“这是她送给阿娘和小惟的礼，阿弟也有，回我令人送去你里。”

十年前，她被打冷，个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最怕的便是和次受到牵连，两人无依无靠，却要应对谢贵妃和庆王、以及诸多世家朝臣的虎视眈眈。

沈岫微微一笑，心里却五味陈杂。

久别重逢，姜义恒不愿与他们聊政事，便说起沿途所见风景，从洛一路向西向南，益州、泸州、青奚的灵玉雪山、平蒗、再到王城纵云山和沉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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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母重逢，她问起时，他们都轻描淡写揭过，但她已然能够想象其中的步步惊心。

沈岫摇了摇，嗓音温和：“姜崇图谋青奚已久，早晚会寻借发兵，这事与其由旁人来，我宁愿是你。因为我相信，只要你去，两国战、血成河的形就不可能发生。再说，沈氏气数已尽，真正倾覆青奚的不是你，而是坐在国君位上的人。”

“阿兄，这些地方你都是自个去的吗？”姜义恺好奇，复而一叹，“我着实追悔莫及，当初就该死缠烂打，请父亲允许我与你同往。”

两人走后，姜义恒看着母亲，低声：“阿娘，您怨我吗？”

而她的无法给他提供任何助力，反倒成为有心人拿来攻讦他的理由。

“阿娘不必挂怀。”姜义恒宽，语气云淡风轻，“当年他们尚且不能奈我何，现在想从我这里讨得便宜，简直是秋大梦。”

沈岫不由意外，轻叹：“难得阿音还惦记着我们，等见了她，我须得向她好好谢。”

两人听得津津有味，沈岫也被引，过往的记忆纷至杳来，令她怔怔地神。

这时，小惟跑来，献宝似的将一样东西递给她。

话音落，三人皆是一怔，神有些难以言喻。

“此是阿音特意为您制作。”姜

姜义恒好笑又无奈：“赶巧遇到，她同意和我结伴。如若不信，过几日我携她前来，你们可亲自向她求证。”

她眸中浮上忧虑：“阿娘只担心，摇光殿那位见你得胜归来，又要动什么歪脑。如今她和庆王有钟家相助，钟仆本就看我不顺，往后更会针对你了。”

姜义恒心知自己今天必须给个待，遂坦然：“泸州那事确是我自导自演，以便躲过众人耳目去青奚。难得趟远门，终日闷在刺史府，岂不吃亏？”

前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她自己这个年纪时，还终日想着如何溜王去玩，可他却决然担起重任，一步走错，或许就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