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游(2/3)

郁烈在河边站定，“说起来，凡间的帝王都有什么‘天宁节’、‘天寿节’，你为天界之主，上就要坐拥六界，就没打算在生辰那天正经搞个节日？”

“不过我们真是越走越偏了，”郁烈自己先转移了话题，“你说的那宅真的在这儿吗？再往前可要上山了。”

玉无奈：“吃你的橘吧。”——堵上你的嘴。

两盏小河灯你挨我我挨你，在夜风中打了个旋儿，顺着河慢悠悠地飘走了。

——所以这一次他不是来游览

两个人静静站着，看着四盏河灯前前后后消失在河的尽。过了一会儿，郁烈才：“给你的故人？”

玉轻声：“我的母亲，和曾经选择帮助她的一位仙人。”他的语气并不伤恸，而是一在时光中沉淀、在生死中磨砺的淡然。“你呢？”

——嗯，天帝陛脸薄，再调侃可能被揍。

不过说起来，他们这次凡，一是闲游散心，二就是来看看天帝陛在凡间的房产。如今目的地已经到了，郁烈自觉可以甩甩手一个悠闲的客人，看看风景钓钓鱼，岂不哉。

两个人沿着竹林间的小径走了一会儿，前就现了一片占地大的屋宇。院墙就地取材，用翠竹建成，正门门扇闭，落着一把铜锁。

话刚说完，他突然觉得掌心一凉，手里被了一个东西。

“就是这儿？”

所叹不过人不遂愿，所惜无非天不假年。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问的。

这时他们开始沿着河岸往前走，郁烈一边拂开前的柳枝，一边说：“钟艾和阿丽之前，还曾经有两条小尾跟着我。一个不怎么说话，一个整日叽叽喳喳。可惜——”

玉：“听说大梁的开国皇帝便是在七月半生，被人称为鬼，或许是因为这个，此的风俗才与别不同。”

这个设想终结于他踏门的那一刻。

所以这些念转瞬便被他收起放到一边，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也是故人。”郁烈说。

郁烈审时度势，见好就收，闭上嘴老老实实吃橘。

“虽然寿元不同，但在生死面前，凡人和修士，其实没什么两样。”郁烈说这句话时，周的气息难得地温和。他抬手揪了旁树枝上的两朵小，手指轻轻抚过，将它们变成了两盏晶莹剔透的小河灯，弯腰放在前的河中。

玉肯定了他的猜测，上前几步走到门，也没有掏钥匙，只伸手在铜锁上一划，沉重的大锁便应声而开。他推门走了去，郁烈随其后，很想说一句：别人凡都是来游山玩，你倒是与众不同，跑来买房，幸亏这房旁边没有开垦来的田地，不然还真是有难以想象。

可转念一想，如果天的生活满幸福，谁会千里迢迢跑到凡间来买一宅院呢。

郁烈笑了笑，故意说，“这不是刚刚那个小丫给你的吗？小小年纪就知丑了，以后一定大有前途。不过照我说，扔一个橘也忒少了，怎么也得来一筐啊。”

他完这个，直起腰来，发现玉也往河里放了两盏灯。

“陛，”他看着前的景象，十分怀疑地问，“这真是你的宅吗？我觉得它更像那会在荒山野岭中突然现的鬼宅……”

郁烈，表示明白。

他拿起来一看，是一颗橘。凉沁沁、圆溜溜，一脸无辜地躺在他的手上，仿佛一声无言却温柔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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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河里的烛火，“虽然也在放河灯，但街市上闹得像过年一般。”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城西，脚是微微起伏的小丘，周围是沙沙作响的竹林。

面对着一院杂草，玉十分从容地解释：“之前我多去洛，不常来此，难免疏于照顾。”

夜风过，偌大的院中荒草萋萋，几乎有半人的茅草在风中摇晃，发“窸窸窣窣”的声响。

“算了吧，”玉笑着摇，“凡人一生数十秋，修士寿元却漫漫无边，专为生辰设一个节日，烦也烦死了。”

可惜什么，他没有往说，玉也没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