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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明律一只手绕过林茶的肩膀，轻轻地了他的，没有应话。

树的枝杈桠都系着红绸，一条条都是众生在俗世里的寄托，用虔诚的手法捆扎在树上。

红绸有些新有些旧，旧的褪至淡粉，透着十年八载不止的岁月旧痕，新的很新，刚挂上去的。一红因为时间而变成了千百红。

林茶礼貌地应了谢谢，等那队伍走没了影，他才小声和严明律说：“我不求姻缘，我找到了，而且这些都是封建迷信。”

两人登山半途还见到一队旅客正从上边来。队伍里有对老夫妻朝两人了，那老阿姨还很地招呼：“这求姻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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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求姻缘，也就不殿求签。严明律来这是为找那株百年古榕。僧人给他指了路。

林茶朝严明律贴得更近。

律带他去了东区一座唐代寺庙。天上飘的雪时断时续，不至于将万都银装素裹，但还是给这世间浅浅地着了一层白，就着浑圆的月亮投的银白光，天地都静谧纯洁起来。

他们在山停了车，沿着盘山的石阶往上走。旁的溪给寒夜冻住，仿佛将时间迁延在其中。

那寺庙灯火通明，只是人渐稀，灯火就显得有些寂寥。大雄宝殿前立着一方形香炉鼎，密密麻麻地装满了线香。间中几一元币细，燃到尽，掉了一大段香灰。空气里旋着沉香味。

墨蓝的夜空里还落着雪絮，严明律本来张着伞，但给林茶收起了。他们依偎着穿过院石板路，由着雪落在发间与肩。

“开，你刚刚也看见了，车不少，”严明律指了指半山腰，树梢拂过后绰约的光，“看，灯还亮着，这里算是旅游景，不会那么早关门。”

那棵榕树确实有百年的岁数了，约需三人合抱，盘结虬曲，一盖葱郁，气从中徐徐垂，再独木成林地去结一株新树。

“平常要上课，周末要兼职，没时间玩，”他们讲话时都吐着白雾，林茶期待地问，“夜晚还开吗？”

其实两人都不是懂得浪漫的人，但在一起不知为何总有浪漫的事可。

林茶刚从温的车座里来，脸颊的血气还未散开，手已冷了来。严明律见他拢着十指往其中呵气，心想这两只手多金贵，是现在读书、将来实验手术的手。他将他的手拉过来，揣自己兜里。

严明律问他：“你来北云半年了，还没来过这吧？这间佛寺算是名的。”

山里忌火，石灯里的不是蜡烛，是黄的灯。灯打在新的红绸里，明艳得很，像要灼烧起来。林茶望着望着就觉得自己也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