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之下(3/7)

威赫等人也开始觉得，凡人和妖族千百年来的仇怨已是一笔烂账，本没法清算，也没有必要去清算。

云河却在玄女义愤填膺的语气中陷了往事，血腥的画面一幕幕闪过。

或许是牵动了神龙的记忆，神龙忽然在他挣扎起来。

“云河，你怎么了？！”铁宁玉见云河面惨白、像是在忍受着大的爆发，就握住了他的手，“龙血珠？”她察觉到了神龙的力量，心中立即明白了他此时所受的痛苦，就用乾坤玉将自己的灵力渡了过去。

云河与神龙都缓缓平静了来，而同时，赤焱、生和其他诸多妖族也开始列举了凡人们曾经的所作所为。

百姓们更加愤怒了，妖族也即将暴走，唐坤使者和神武门等门派竭力维持着稳定。

“那么你们想要怎样？！”百姓们吼，“既然双方都有罪，那你们也动手吧，大不了我们和你们一起死！”

“动手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生用上所有力气在吵闹声中说。

“约法三章。”云河自忍住了记忆和神龙带来的剧痛，用妖皇令压制住了妖族，对着凡人冷冷说，“那就约法三章，双方的仇恨一笔勾销，此后也不得无故开战，再有——”他顿了顿，痛苦地闭上双，，“你们凡人归还从妖族掠夺去的一切，、角、骨，现在有多少归还多少。”

百姓们冷笑：“一笔勾销？你们能忘记曾经的仇恨吗？能吗？！”

云河沉默了，他要听各族的意见。

“我们能。”生上前一步说，不久前黎光死去的景象在他前一闪而过，他一时泪挲。

“我王……”言麓轻声安。

“我没事。”生回应。

“我们也能！”赤焱一手握拳，一手收起了火焰弯刀，定地说。

此时此刻，除了忘记，还能怎样呢？为了抗大业，也为了云河的面，那些陈年恩怨，该放就放吧。

“我们也是。”妖族们接二连三作了答复。

云河欣地微微一笑，看向了唐坤的使者和百姓们。

百姓们质疑：“可是我们该怎么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唐坤的使者们上前：“那便由我等代表皇上，站在大祁百姓的立场，与各门派、各妖族定誓约，三方都不得无故开战，若有违反，其余两方可随时惩违约者。誓约定后，我等会将这个消息散播去，以免各位在东去途中再受阻挠。”

皇帝的使者表了态，百姓们便不敢反驳，所有人都想起自己也曾杀过不少生灵，只得愤愤作罢。

于是，云河代表妖族，铁宁玉和威赫代表各大门派，唐坤所派的几个修炼之人代表大祁君民，一同订立了誓约。

随后云河当着百姓的面，废去了此次大战中罪行严重的几位妖王，选取格仁善者为王，自己则代替离疆重登狐王之位。

众凡人都为云河此举到庆幸，唯独几位被撤的妖王敢怒不敢言。

离疆心中的怒火更是差让他失去了理智，在几位九尾老的神示意，他才捺住了要杀死云河的冲动。

渐渐地，百姓们和唐坤来使都离去了，离去前威赫与门弟给众人传授了镇印，嘱咐他们千万要用心修炼。

前只剩了修炼之人和妖族，云河放望了望所有人，众人用呼表达了对他归来的兴奋，他将大家的喜悦之一一收了，便伸右手捧住了铁宁玉的后脑勺，将额靠在了她的额上。

这是他给自己解决了人、妖两族旧怨的奖励，这绝无仅有的时刻如昙一现，因为很快，所有人都要去面对那帮想要毁天灭地的敌人，大家是死是活，谁也无法预料。

铁宁玉怔住了，她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不是凡人，还是各妖族，都用不解甚至仇恨的神看着两人，但她也微笑着抱了抱云河。即使就要去面对敌，但从此刻开始，她的心变得无比踏实。

云河啊，我的狐王，你是天上地、旷古绝今的优秀男……

铁宁玉闭上，脸上传来了云河臂上的温度。

赤焱和威赫、向大海都对这两人不忍直视，气愤地扭过去。

“修炼之人，要断绝七六！她这算什么？！不成统！”向大海忍不住轻声骂了起来。

青眉看了明迦，他已离开众人几十步、对着尸念起了往生的咒语。她不禁温柔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