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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唐竞的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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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许能替先生分忧。唐竞终于开。

唐竞听着，自然明白这番诉苦的意图。穆先生已经猜到他有事相求，也不问他要求什么，已是推辞了。但这其中又有些别的意思，穆先生是想知，他有什么可以拿来换的。

比如打趣驻扎香港的英军太不中用，才守了那么些日就溃退了，害他在那里置的业损失不小，汇过去投资的元连本金都难保。

讲到最后，才是的事。

而后，又从钞票讲到家里人。虽说打仗，但穆公馆还是添了人。这两年几次打算举家迁居去，算了算人，光护照就要办二十几本。而且，人去还是容易的，钱就没那么便当了。这一大家一向糜费惯了，在上海本乡本土一个月就是雷打不动几万块的开销，真的去了，更不知需要多少钱。

少顷，听见几声咳嗽，穆骁从卧室来，边果然跟着个护士，伺候着他坐，替他披了一件貂衣裳，膝上盖了羊毯。

这句话才刚说去，便看见穆骁的中浮起一层光来。在此之前，恐怕没有人敢夸自己能够看透穆先生的喜怒哀乐，但仅这一刻，唐竞却是看透了。

报纸上通篇累牍的市府议员竞选，其实也是官家推他来参加的，但上面的意思他哪会看不懂？惩治帮派的风声已经来，大约等不了多久就是该责令他帮中门徒的名册了。在这场选举中，哪怕他的人望再，这位也不敢久坐。

佣人送了茶上来，两人叙旧，话说得十分轻浅。唐竞并没提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国的，穆先生也不问他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来拜见，只是絮絮说着这几年各各样的琐事。

唐竞站起来见礼，穆骁却只是说了一句：来了啊？脸上还是一贯温和的笑容，就好像两人才隔了几天没见似的。

他与周兮所求不多，只要归还证，公开审判。为了这些，他们可以到哪一步，也早已经商量过了。不惜一切代价，是两个人共同的决定。

了最里面的小书斋。那个书斋就在主人家的卧室隔，唐竞落座便已看见卧室门摆着一排氧气瓶。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早，不过十二月份，天看着已经是要雪的样。可想而知，穆先生气上的老病大约又犯了。

有人跟我说，他们是利用你呀，穆先生笑，带着些许自嘲，其实，我老早就都知了，但这世上又有谁能不给别人利用呢？一场仗打完了，又有另一场，自然还用得上我的地方，无非就是上面不方便去的那些龌龊事。只是我一个人倒也罢了，这一大家总得有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