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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一，唐竞只是了。有些事，的确是没办法。

周兮正在车里等他，隔窗便可见那张熟悉面孔，还是初见时细瓷般的巧。他朝她走过去，她看见他便笑起来，比初见时更叫他心动。退路又算什么呢？他们已拥有彼此。

与此同时，他亦想到自己曾经在锦枫里香堂上递过的那张拜帖，不知会不会也被翻来，加那一份青帮门徒的名录中。当然，加了也不要。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已经离开了。

的最江湖气的事。如今，那二十余本护照大约都已尽其用，穆先生只是一个人，便是怎么样都可以了。

而后他看到了朱斯年，还是那一禅意的袍，正在一张赌桌边买大小，浑然忘我地半蹲半坐，面前的筹码所剩无几。

唐竞没有推辞，跟他方才的赠予比起来，这些实在不算什么。

这笔钱他保留了十几年，他知这是在自断退路，他跟周兮商量的时候，她也知。但与前的事比起来，跟提篮桥监狱里的吴予培比起来，退路又算什么呢？

就好像多年之前，那个二十来岁风华正茂的朱斯年，站在淳园某一格栅窗后面，看着外面天井里七八岁的男孩，对唐惠如说：你叫我带你们到哪里去？我又有什么办法？

那门徒立刻去问了，转就来回话。唐竞听到，便知朱府准是又少了一样古董或者一幅名画。

穆骁一路送他去，一直到赌场门。虽然穆先生一向客气，但唐竞还是可以觉到细微态度的变化。穆先生一定当他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当然，就算他真有本事，大约别人也会觉得是跟司徒先生有关的本事。

事办完，穆骁送他写字间，从那里去便是赌场二楼的回廊。居临，只见底层一厅的人攒动。唐竞看着，不禁又想起从前。那时，他才刚留学回来，也是站在此地，在众多赌徒中，最后相中了鲍德温。

可是什么年月？没有一钱金能逃上面的那一双手去。他许给穆骁的是他战前留在瑞士银行里的那笔钱，及不上穆先生庞大的家，但也足够穆氏上过优渥的生活，自此终老。

这里也快歇业了。穆先生又，言之意不知是在说以后不会再赢朱斯年的钱，还是说以后他也不了了。

穆骁人一个，已经注意到他的目光，问边上一名门徒：朱律师是输是赢？

把账平了吧，穆先生关照，再多算两千块筹码，结了现金给他。

如今的赌场还是一样喧闹，人却已经不是从前那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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