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2/3)

梁追回看她，语气略低，定定地唤她：“十六娘……”

崔织晚心想，还跟我装呢。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当然知，世上以清正廉明为己任的官员当然也有，只不过大多数还是冲着升官发财去的。

没办法，小姑娘只能跟在他后走到书架前，仰看到他从上面找了好几本书来。梁追低翻了翻容，就递给了她：“这些都很好，你拿回去看吧。”

说罢，她低看了一，发现梁追写的是一篇八文，刚写到破题的地方。

与之相较，梁追的况就更加罕见，他是单单为了权势去的。读书不过是手段，最后要达成的目的才是关键。

是没问题的吧？

他的语气有淡淡的压迫，又一直看着自己，崔织晚便勉了，抱着书妥协：“好吧，我都拿回去看。”

崔织晚笑了笑：“我就是知。”

吃人家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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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织晚觉得太矮了真的不好，怎么大家都喜摸她的。

梁追看了看她，把笔搁说：“我耳目聪明，还是能听到你的脚步声的。”他发现崔织晚正认真地看着他写的文章，就拍了拍她的：“这个你看不懂，跟我过来。”

今日梁追似乎有些忙，没工夫查她的功课。崔织晚闲来无事就在屋里转来转去。

整个屋唯一的亮，就是书架的一角摆了一盆四季兰，这个季节正是开的时候，淡绿如蝶的栖息在枝上，一极清雅的香气在空中隐隐可闻。

梁追正撑着案在写字，手游龙走凤。他认真的时候垂着睫，模样十分好看，崔织晚脆坐在一旁静静望着他。

“梁追，你读书就好了……”崔织晚小声说：“我看了又没有用。”

茶杯的气氤氲着，末夏初的光又好，少年俊秀的侧脸更显平静，似乎对一切纷扰视若无睹。梁追收拾好案上的几本书，铺开纸张，淡淡开：“我还没有打算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这样唤她。原先，崔织晚还隐约觉得有些不合规矩，但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喊着喊着也就听习惯了。

只是考个秀才而已，日后你还能考上举人，贡士，士呢。

怕梁追觉得她太俗气，崔织晚想了想，又补充：“其实你总能考上的，什么时候都一样，不过还是早些好。”

梁追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摇了摇无奈：“你这话可别让旁人听去了，读书是为了明理齐的。”

崔织晚有懵，她又不参加科举，看这么多书什么。

梁追低整理东西，听到悦耳的铃铛声，轻声问：“你就知我能考上了？你可知天的读书人，有多少能中举？”

他就知她看不懂了吗……崔织晚了脑袋，心想她看不懂就不能欣赏一他写字了？

他的房间很朴素，一张书案上摆着砚台和笔山，一旁有个大大的青瓷缸，里面了好些陈旧的卷轴。床榻边也是个的书架，上门放满了册，崔织晚认得，大多都是她送来的。

梁追还以为她要说个什么大理，小姑娘却秀微蹙，一脸义正言辞地说：“不考科举，如何升官发财呢？”

看你呀。崔织晚这样想，却没好意思说来，于是便想了个由，笑着走过去问：“梁追，为什么每回我才走到门，你就知是我来了呀？”

一整包松糖很快就吃完了，崔织晚看他要继续写文章，便开问：“梁追，我表哥读书到晚间，舅母都给他送补汤。你想喝吗？”

崔织晚说完之后就去翻梁追的书看，颈间着的金项圈上有细小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地响。

崔织晚看着梁追的背影，心想他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便有些着急：“你千万不能不去啊——”

过了会儿他却收了笔，淡淡：“你看什么呢。”

梁追摸了摸她的说：“这才好，人从书里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