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3/3)

沈芷自从回到桉城, 就住在批发市场旁边的一个小旅店。小旅店二层楼加一层地室，标间包月两千块，沈芷住在二楼东边的标间里。老板娘秀梅了一张很喜庆的脸, 店是她一个月前盘来的。她的丈夫刚在法上因为醉驾被判了刑, 理说家里丧失了劳动力, 日本该变得拮据，可她却突然开了店。

被撞的是沈芷的大学同学尤然, 半年了依然在医院里睡着。尤然的父母不要赔偿，拒绝和解，要求量刑最大化, 尤然和沈芷的最后一次通话提到了贺北安, 他开始只是问沈芷四中的教学制度, 慢慢扯到了贺北安，问他在中学时是怎样一个人。那时的沈芷正在东南亚某个小岛的酒店里，还没雨季，外面的雨却无止无休，她在房间里踱步, 雨天窝在酒店睡觉对她是个奢侈的事, 她腰有问题，每次门都是睡酒店地板。问着问着, 沈芷突然说, 你怎么像在调查犯罪分的心路历程, 尤然没否认, 外面的雨仍着, 沈芷说，你去问别人吧，我不太了解他。

通完话的第二天尤然就了车祸。

一小旅馆, 沈芷就看见老板娘的女儿柚在闹，妈妈本来答应她今天带她一起去吃烧烤，可客人一多，承诺就不数了。

沈芷走过去俯和柚说：“我也想去烧烤店，要不咱俩一起去。”

柚很痛快地答应了。她喜沈芷，倒不只是因为沈芷买零给她，更重要的是，沈芷看见她的脸一儿不到意外，好像她和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

沈芷在旅店住了七天，早已把她准备好的资料跟老板娘代了：塔桥人，在外地上的大学，工作城市房价太贵，这么多年连个厕所都买不起，也没着落，想着回乡找工作顺带把婚姻大事解决了，可桉城工作机会太少，暂时只能找到工资两千的电视台临时工，如今在重回大城市还是留桉城间摇摆不定，所以没租房，临时在小旅馆住着。她说得合合理，老板娘也信以为真。

这几天，柚老说沈芷如何对她好，连带着老板娘对沈芷的印象也好了几分。

老板娘抱歉地看看沈芷：“那麻烦你了。”

最近市场统一规划，牌匾都是红底白字，统一标上写着“老姜烧烤”，虽是冬天，外面的桌也坐满了人。

沈芷把菜单给柚，让她。

“，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

“那你为什么说没吃？”

“因为我要带你来啊。”

柚吃烤串的时候，才摘了罩。她今年九岁，因为是女孩儿，爷爷带她时有一搭无一搭，爸妈去上班，她在爷爷的棋牌室自己找事儿玩，四岁时被给客人准备的茶了脸，自此就成了小伙伴里的怪，除了母亲，谁都不想给她看病。她爸的算盘打得刮，不算抚养费，整容没个几十万哪得来，就算了几十万整容，整来的钱能要七八万彩礼就不错，注定是个赔本买卖，成本太，远不如再生一个，再说就算柚不毁容，也是要生弟弟的。柚妈一心扑在柚上，儿迟迟生不，前两年就被离了婚。

沈芷纠正了柚拿签的姿势，“别扎着你。”

“以前爸爸经常带我来这儿，也不知爸爸什么时候能来。他在监狱里会不会挨打啊。”柚说的爸爸是她的继父王威，因为醉驾肇事现在被关押在看守所。

“不会的。”沈芷像是随问，“你很喜你爸爸？”

柚郑重地，“新爸爸对我很好，一儿不像我以前那个爸爸，喝醉了就打妈妈。”

“你新爸爸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