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4/4)

带了一袋卫生纸牙膏牙刷巾，多余的生活用品方便他跟狱友换泡面火。上前，嫌疑人不能见家属，只能通过律师传递信息。贺北安看不上桉城本地的律师，特意去了趟省城，找他舅舅帮忙。

小舅舅看起来文雅一人，一听到自己夫蹲了局，整整骂了二十分钟，贺北安也忍了二十分钟，他自己也觉得贺老三混，可听不得别人骂。等骂完了，贺北安提起了律师的事儿。他在省城人生地不熟的，找律师还是得靠舅舅。小舅舅答应得并不快，作为换，他要转学到师大附中的国际，和舅舅舅妈一起生活。

贺北安彻底绝了空军招飞的梦，有这么一个爸爸，政审就通不过，当不了飞行员，考也就失去了意义，上学变得更没意思。为让小舅舅帮忙，贺北安只能承诺他要继续上学。

律师找好了，贺北安让律师帮忙转告贺老三，就算他不坐牢，自己八成也走不了空军招飞。他的已经达到一八五五，离检还有好几个月，到时肯定不合格。接着他把耗篡改的裴多菲名言又复述了一遍，“诚可贵，生命价更，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当飞行员太不自由了，这生活其实并不适合他。他应该过一更自由的生活。律师听完面复杂，贺北安这样的委托人家属他还是第一次见，他一儿苦大仇的意思都没有，本不像个妈没了，爹在坐牢的孩，沉默了会儿，问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贺北安掏两盒中华，监狱的小卖不卖烟，他让律师一定帮忙给贺老三带过去，哪怕让他一也行。

不像四中，师大附中早已放了寒假，贺北安说服舅舅一人回四中办转学手续。他七天不上课了，也没请假，无故旷课三天就达到了开除红线，他想着开除了正好，省得麻烦。到了学校才知，耗给他了五天病假，假条是沈芷给耗的，落款还有桉城医院的公章。耗的钱都被父母提前充了饭卡，为了给贺北安凑儿钱，他见天请人用自己的饭卡打饭，再让人把现金给他，沈芷是他的重要客，因为和赵航并列第一，沈芷拿了两千块奖学金，每天吃得都很丰盛。

贺北安没要耗的钱，贺老三多年行医所得都被他翻了来，暂时没有缺钱烦恼。他买了杯柠茶去咨询沈芷在哪儿的假章，还真。沈芷解答了他的疑问，又递给他一堆复习资料。他继续在四中混着，偶尔也跟沈芷学习心得，一般都是在吃饭的时候。舅妈每天给他打电话，问他何时过去，他突然变得好学，说要等四中放寒假再走。

沈芷的公历生日正赶上小年，还有一天就要放寒假。期末考后，沈芷开始在学校上晚自习，课间，贺北安把沈芷叫到场，放他准备好的烟，请她一起庆祝灶王爷的生日。那天晚上，只有半月亮，路灯的光影投在地面，烟在漆黑的空中炸开，赤橙黄绿青蓝紫，单调的夜突然多了些彩，贺北安让沈芷趁德育主任没来，赶快许个愿。

天很冷，风很大，夜里的风钻贺北安的外，整个外蓬起来。

沈芷站在离他八米远的地方。她有了奖学金，买了新校服，校服外是一件白的羽绒服，宽宽大大的。

贺北安只是让沈芷站在外围看看，谁料沈芷向他走了过来。

沈芷问贺北安，你今天怎么又打人了。

贺北安说，他欠打，我有什么办法。沈芷和赵航作为应试教育的既得利益者，又因为他俩的绯闻传得很广，还不受任何罚，有不满四中教育制度的同学特意为他俩诗一首，容很是香艳，私里传颇广，该同学受到鼓励，文思泉涌，准备再创新，没想到新诗还没炉，就受到了贺北安的无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