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2/3)

孟极推开了八宝斋的大门，被接来的景象震惊得说不话。

孟极问：“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小树坐在台阶上烟，她面带愁容，看到祁休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谢玥的这个判断是对的，第一时间要确定建木有没有事。看来谢玥比他想的有脑些，不是个单纯的恋脑。

小树说：“老大让我来保护林也。”

“有什么建议吗？”孟极问。建木是神树，她的建议很重要。

建木林也是连接天地的通，是这个世界运行的基石，是所有规矩秩序的起源。

林也睛空白，睛一眨不眨，除了不断蔓延的藤蔓，看上去就像是已经死了。孟极知她上就要休眠期，她底的须正在快速断裂，太多太多的须跟她本人失去联系，世界秩序的崩塌从建木开始，这棵连接着天地的古树正在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她看上去不太好，像是随时随地会死亡。当植被开始疯狂生的时候，要么是正在蜕变，要么就是在经历死亡。

正常的决定，传闻八宝斋已经快不行了。

她为了让事不再恶化，选择休眠自己，让一切停摆。

牧人停在八宝斋门，八宝斋不像是以前的闹样，以前来的时候会有小妖沿街贩卖，孟极是妖怪，不能吃人类的，他们三府的人经常班之后来这边觅聚会，现在什么都没了，一个摊位横在街上，招牌被人踩踏，像是经历了一次抢劫。

祁休认识小树，上混的人互相都会打个照面，他知这是谢玥的人，问：“你怎么在这儿？”

小树好像不知怎么形容，这事儿超了她的词汇量，她说：“你自己看吧。”

建木沉默了足够久，然后才说：“我看不见。”

这么多年，他来八宝斋没有一百次也有几十次了，从未见过这样的八宝斋。林也将自己沉在椅里，她本来坐着一张舒适的老板椅，如今整个人坐在其中，像是陷了泥沼，上蔓延起了藤蔓，从手指衍生去，满了整个天板。更可怕的是她的似乎还在生，照这样的生速度去，藤蔓迟早有一天会把这里挤爆。林也没有珠，她的睛里一片空白。

她面无表，声音跟第一次见面时吊儿郎当的样很不相同，说

林也的世界里没有过多的谋诡计，在她看来，所有事本真的脉络都很清晰，自从赵曜这个混现之后，世界就开始逐渐崩溃，事早就在十八年前发生了，毁灭不是一时产生的，只不过最初的征兆很小，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

赵曜像是一个改变世界的契机，或者是一个毁灭世界的契机。

这事发生了第二次，她第一次看不到寿命是赵曜，现在像是第一块骨米诺牌倒，天关闭，她难以看清寿命，就算是看清了，上面的数字也会随之改变，她的世界以前是由数字组成的，现在好像中了病毒，她的数字世界里充满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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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极想了想，问：“我还能活多久？”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可以让他好最坏的打算，甚至能从孟极的亡推断世界什么时候灭亡。

“里面怎么样了？”祁休问。

孟极两指摸上建木林也的脖颈，受指腹的脉搏正在动，他们正在以一别人无法察觉的方式，祁休这个巫师并不知他们在什么。

对林也来说，赵曜像是个病毒。

林也纯白的睛没有实质，她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