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离开(2/4)

幽蓝的火苗在圈起的手心里刚一亮，目光歪斜，衔着烟的他却发现铭恩在盯着他，怔了怔，视线落在睡熟的婉仪上，唐少昂很快灭了火，将香烟收了起来，他笑了笑，只往外面走去。

日军已经势如破竹的攻城了，驻守在城里的队和警察很快和日军正面火，一时间死伤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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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昂想不

唐少昂去票房退票，他差被几个如饿鬼争的等候退票的人撕成碎片。

唐少昂站在甲板上，心里阵阵发痛，

“不用。”唐少昂说，“只有咱们两个知，以后也不会有第三个人来挖，何必留什么痕迹！”

他又连夜赶去了医院，将婉仪和铭恩接了回来。

铭恩抱着婉仪挤在嘈嘈杂杂的人群中，翘首观望着。

可是铭恩和婉仪都还在医院里。

整整一个上午，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冥思苦想着明天的行动。铭恩、婉仪、楚平，王叔，赵妈，还有那不知在何的叶蕙心，一个个都像一枚枚棋，摆在他的面前，而楚河汉界的两边，则是香港的轩尼诗公寓和上海的唐氏庄园。他把棋们摆来摆去，总也决不定该摆成一个什么样。

铭恩本来不想走，可是大街上人心惶惶，唐少昂又是铁了心的样，她执拗不过，又担心婉仪的病，只得同意了他的计划。

人，太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了。

乌压压的天上、不知从哪里聚来了那么多云；乌沉沉的江里，不知从哪里来了这么多。是谁在主宰着这一切？

“先生你好像不是住在上海滩上，倒像是住在天堂佛国里的了！没听见炮声枪声吗？我们明天的这班船，能不能从吴湖开去，只有天晓得！你要退票倒也迎的，有的是人要，每张翻三倍五倍！要是想换一班船，先生你去问问一位的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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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人手提一个不大的箱，只要得了票就上船，好像那远传来的枪炮声是专门冲了他追来似的。

码上，也是风声鹤唳的一片，唐少昂办完了托运手续，铭恩抱着昏睡的婉仪，在一旁看着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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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包间后，铭恩将婉仪放在床铺上，替她盖上了被，然后坐了来，静静地陪在她的边。

这时，唐少昂快步走了过来，并无言语，他一手提起地上的箱，一手拥住她的肩膀，带着她通过检查，迅速登上了船。

“要个记号吗？”楚平在盖上泥土和草时问。

唐少昂拥着她，穿越喧闹的人群，径直走向等舱的方向。

夜的时候，唐少昂终于谋划好了一切，他叫来了楚平，把所有他带不走的金银首饰、银元和二、三十金条、还有一大卷大面额的法币，统统装一只洋油箱，也是得满满激激的。时钟敲过十二后，借着月光，他们来到了园里的蔷薇架，挖开了一个土坑，将那件沉甸甸的品，埋了去。

一顿抢白，断了唐少昂延期动的念，却定了他离开上海的决心。他是个生意的人，相信俏货必好，好货必俏的市场规律。尤其是那句：“退票迎，每张翻三倍五倍”。这么多人急于走，他唐少昂岂肯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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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唐少昂来回走动着，似乎有些烦躁的样，掏了一香烟别在嘴里，随手又在衣袋里摸着了打火机。

第二天晌午，上海滩忽然响起了轰隆隆的枪炮声，震耳聋。

大街上哄哄的一片，老百姓东躲西藏，哀嚎遍野。

船舱已是乌压压的一片，人攒动着。

唐少昂寡不敌众，差想把那手中捷的三张票往空中一抛了事，如当年的海外留学生发传单一般。可是上有两个手舞警的警察来救驾了。一顿，打散了那些抢票的人。

不远，有枪声和炮火声清晰传来，隐约还有小孩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