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死亡原来这么近(3/3)

世界上每天都在上演着生与死亡，医院里不是只有老人的离世，也有新生儿的诞生，只不过这两带给人的绪是截然不同的，罗茜，你要知，我们的生命都是有限的，很多年后，你，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会渐渐老去，然后面临死亡，在安然度过漫漫人生的几十年间，有的人或许会因为意外而死，有的人因为病发而亡，像你外祖母这样快百年的人是难得的，更是幸运的，年纪大的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剩的乐会很少，尤其是当老伴离世后，一个人面对余生是很不容易的，而你的外祖母又是幸运的，她安静地享受着晚年，有你们这样的孙，可能这也是一福气和幸福。所以……”

罗茜一言不发，仔细听着程杨的话，“所以难过是必然的，但不要太难过，这样老人也不会安心。”

程杨一连串的话并没有立让她难过的心到平复，至少他的一言一语都足以让罗茜信服。

死亡终究是一场人人终需面临的挑战，是一场游戏里的最后一关，而此刻躺在床上靠输着营养续命的外祖母就像是在挑战这最后一关的勇士，闯过去了，新的明天开启，见到第二日明媚的光预示着新的一关开始，闯不过去便意味着生命的尽在此停息。

罗茜希望外祖母可以闯过这一关，但很多时候他们心心念及的想法在命运面前本不值一提，从妈妈的中得知外祖母病逝的消息是看到外祖母的第三天。

她想起都快没有意识的外祖母临终前还记得她的曾孙今年要考了，不禁潸然泪。

在老人快要支撑不去的时候，外公他们遵从老人的意愿，将输了，将老人带回农村，一路颠簸，老人一路上气息断断续续。

“快到了吗？”外公将凑近老人的嘴边，听着她中呼的字。

用手抚了抚老人苍老无力的手，“快了快了。”

担架从车里被抬老人住了半辈的屋，尘埃落定，昏暗的瓦房，老人伸手，抚了抚床沿，看着不远小窗透的微光，睛渐渐模糊，嘴角微微上扬的动作清晰。老人走了，走的那么安详。

为什么他们不在医院待到最后一刻，快不行了还要回到故乡呢？

因为这里是老人相伴一生的黄土，从哪里来，得往哪里去。她从这片故土走，即便虚弱无力之时，也要委托她的孩们将她送回这片故土，让她不至于在陌生的城市里，在满是药味的医院，迷了路，找不到家的方向。

家，对老人来说，承载了半辈的心血，那是她用心呵护的故土，回来了，又走了，从此只这乡，不再辗转人间。

这一生，近百年，来时一人，走时一人，半载与谁同过，间相伴，生生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