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3/3)

洲的俊脸忽不知何时起已近在咫尺，呼直她面门，燕攸宁更是吓了一，只到一重，竟是被他压住了动不了，霍西洲凝视着她的面容，低声：“阿胭，你心思不专，是在想何事？”

燕攸宁自然不可能说，她在想如何让他死的事儿。

他凝视着她，声音愈来愈低沉：“其实我知，你答应嫁给我，定也是心中盼着能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是从前你教给我的，我从来一刻不敢忘，现在我拿这句话告诉你，只要有我霍西洲在一日，绝无任何人，胆敢伤你分毫。”

说完，他的嘴似是轻轻挑了一，一令她很是熟悉的神，那是男人动的模样。果不其然，他的脸低了来，朝着自己的红吻过来。炙，但举止却多了从容和珍视。

就是现在。

这就是他最放松的时刻！

燕攸宁眸一暗，蓦然一咬牙，藏于袖之中的刀锋立刻破，直取霍西洲腰腹要害。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一片电光火石间，霍西洲突然屈膝，撞击中她的手腕，刀偏斜了三寸，着他的而过，仅能划伤他的裳服，接着，燕攸宁手中的刀便被霍西洲握住了，锋刃陷了他的掌中，几乎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那是燕攸宁最厌恶的味，她无比嫌弃地皱起了眉。

霍西洲意外，将带血的刀拿给她看，神受伤至极。

“你要杀我？”

燕攸宁不说话，只咬着。

霍西洲的脸转为自嘲，一瞬间变得颜惨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可是阿胭，你怕是连你自己都不知，你一旦张发狠的时候，会咬。”他自失地笑，“你说十年你把酒量养好了，这个习惯却是始终没有改，方才如果不是……我会被你刺中的。”

因为他对燕攸宁，从始至终毫不设防。

燕攸宁冷冷盯着他，“我刺不中你，只不过多赔上我自己一条命，你也未必活得了。”

话音落地，便从霍西洲的鼻中蓦然两条腥红的血，如连珠汩汩地滴落在她素绣红莲开锦纹的裹绢布上，洇开大团牡丹，霍西洲蹙眉，抬手了，手掌很快又涂满了自己的鲜血，血从指间哗啦溢、滴落，他的脑一阵眩，但也终于彻底地明白了。

今日，这本不是什么大婚，而是诡计！

所有的一切，均是早有预谋，是她盼着自己死。她苦心孤诣，以犯险，是盼着自己死。

没有所谓真心，那个前来向他告信的，那个燕攸宁的贴女官……早已被人买通。

霍西洲的双目仿佛被刺痛，难受至极地望着她，“我活不了了？”

燕攸宁亲告诉他这残酷的真相：“对，不止是合卺酒，匕首也涂了剧毒。能撑到现在才发作，渊王的确不凡。”

霍西洲的耳中，也缓慢也血清晰地，他已不再去拭，只是还俯瞰着的燕攸宁，自嘲一笑：“既已有毒酒，又何必多此一举，以此匕首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