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3/3)

否则见了，以后只怕夜里也睡不着，因那霍西洲，可是好好儿地，死在姊姊你的床榻上。”

燕攸宁还记得，霍西洲被光烈中郎将右史砍一条右臂的景，一时中酸翻涌，几呕吐。

燕夜紫语气轻佻，“霍西洲的尸，被肢解成一块一块的，最后，教那狠心的左仆拿去喂了狗。我可听说，像这死法的人，是不得往生的，万一他冤魂不散，以后缠着姊姊可如何是好？”

顿了一顿，她朝后黑暗拍了手，“不如，我来帮一把姊姊。”

掌声落地，从燕夜紫的后缓步走一素纱衣的女来，燕攸宁的眸光落在她的上，便再也移不开，她骤然瞳孔缩：“秋雯？”

秋雯的手里捧着一只漆绘红木托盘，里盛放着一把匕首，一条白绫，一瓶毒。她埋着，脸陷乌漆的暗中，看不分明。

跟了她十多年的心腹婢女，在永巷里亦对她不离不弃的秋雯，今日，居然卖主求荣，站到了那边！

秋雯垂着面，没有去看燕攸宁，低低地说：“大娘，这皇后之位，本来就该属于二娘的，是您窃取了，娘，您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报应。”

多行不义，必自毙？

呵，她这一生，唯一的不义之举，就是杀害了霍西洲。

现今报应果真来了。

燕夜紫掩失笑，“不如我再告诉姊姊的，就在姊姊答应与霍西洲成婚以前，我派秋雯过去找霍西洲，送去了很多你在永巷时的旧什，东拼西凑，凑了一堆聊表相思的件，骗他说你在里过得很苦，早就后悔嫁给李苌了，你思念着他，盼望着还能他的女人。我猜他是信了，不然怎能教姊姊你得手？哈哈，我是天首屈一指的人杰枭雄，没想到，竟是这般的个痴！好教姊姊得知，李苌曾经告诉我，他曾将霍西洲推山崖，想害他命！所以这个不中用的，得知霍西洲攻破了安，他自己便把自己吓死了！姊姊，你这一生确实比我聪明，想要的你都能得到，可惜你看男人的光实在是太差了，少不得让妹妹唏嘘！”

燕攸宁错愕地抬眸，她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成婚的那天，霍西洲是真的怀着一颗心来的，他以为她陷囹圄，被废后之后在永巷吃尽了苦，他为解救她而来，对她全然不设防备，信了她的鬼话巧语，竟毫不推辞，将那盏毒酒仰喝尽！

是她负了霍西洲，竟是她杀死了这世上最后一个还以真心来待她的人！

而燕夜紫背后的辅国大将军周骠为首，集齐左右仆及北衙六军南衙十六卫，合起伙来，了一个请君瓮的局！

所有的人，都只了一个赌注，那个筹码就押在她一个人上，他们赌她能杀死他们谁也奈何不了的霍西洲！

燕夜紫见她波转，一时惊骇，一时发抖，一时仿佛大彻大悟，便知她想明白了，燕夜紫红翕动，轻笑：“可惜晚了姊姊。念你诛杀霍贼有功，我为你挑了几还算面的死法，姊姊，你过来选一个吧。”

她目光示意秋雯过去，将托盘里的白绫剧毒和匕首面呈燕攸宁，让她自己来选择。

燕攸宁扶着墙，艰难地爬起，朝着牢门而去。

到了近前，她停了一，因为脑恍惚力不支，晃了晃险些又摔倒。不过是选个死法而已，燕攸宁没有任何犹豫便地挑了那瓶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