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3)

这是她当时真实的想法。

卫采苹将她推冰湖没有杀死她，而是令她不再能受以后，就放过她了，华服事件，也仅仅是将她赶家门。大约她因为不能生育这件事，威胁不到燕夜紫了，所以没必要冒着更大的风险去死手。只是卫氏大概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切最终还是报应在了燕夜紫上。

“你，是当真喜那个？”

燕昇惊愕，目光闪烁不定。

“爹，我知自己很不该，爹爹让阿胭回家，也是为阿胭另作了很好的安排，阿胭本来也不想辜负爹爹意，但是，阿胭真的不想求了，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想与洲郎相好。我觉得，女这一生，嫁对一个人，是何其重要的事，洲郎他待我很好，而且我也相信，他会久久地待我好的。”

蓦然想起周密家的告诉他的话，这月以来，二娘日日待在斗院，于生活琐事事必躬亲，她的手臂因为年累月地活满是力气，一个人挑两桶也不在话，斗院那边日日炊烟袅袅，不是人在饭，而是二娘亲力亲为。两年前二娘被罚去场之前，还什么都不会，如今回来，竟是什么都会了，可想而知，这是吃了多少苦！

这应该也是夫人的意思。尽她没明说，但多年夫妻，这默契燕昇自忖还是有的。

那姓霍的是何等份，敢不待国公府的娘好？

还会有这样苦命的人呢，这么可怜，比我更加无依无靠，可见老天对阿胭还是不错的，至少我还有吃有喝有穿，没有人要杀我。”

燕昇开，声音开始泛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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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

燕昇不置可否，从鼻中冷冷哼一声气。

“阿胭，你这……”

燕攸宁伸手去够燕昇的双手，用力攀住他，攀得指节发白，她脸孔惨白地凝望着燕昇，“父亲，你难当真如此狠心？实话同你说，阿胭这辈最后悔的事，便是从前不懂事，总是想与姊姊争胜，如今阿胭终于是明白了，自己本就不！我哪怕与引车卖浆之在一块儿，只要是能他的正妻，只要我以后的孩儿不再像阿胭这样轻贱无知。东淄王乃是何等的份，将来贵不可言，那不是阿胭能够攀的，求爹爹你成全！”

阿胭只是受人蒙蔽而已。

看着这伤痕遍布的手，燕昇惭愧难当，说不话来。

他语重心地：“阿胭，你要明白，你乃我夏国公府娘，你的份，与他实在有别，纵然他将来能混得一个七八品的官衔又能如何，于贫门，这便是他上永远洗不去的最大的污。”

“阿胭！”燕昇沉了气，“你要知东淄王是何等份。七皇殿不知所踪，陛无，东淄王殿将来便是贵不可言，你如嫁了他，日后自然有享不尽之富贵。”

燕攸宁决摇：“不……”

他想严厉地呵斥她一顿，好打消她这个念，可不知怎的，当他俯首垂目时，却只见女儿柔弱地跪在地上，一双噙了雾的明眸楚楚可怜至极，瞬也不瞬地凝望着自己，燕昇心的那异样之火顿时消了去。对这样的女儿，他实不忍心苛责半分。

顿了顿，他又：“这些时日，东淄王李苌便要安，太后为了他的婚事也是煞费周折，如今正已暗中选定了阿墨。我有意，将你与阿墨，一同嫁与东淄王。”

如今他是惦记阿胭的国公府娘的份罢了，如真有一日，他借着裙带关系飞，三妻四妾还不是常有之事。像这于草份低贱的卑劣男人，心当中有多龌龊不堪，难他还不清楚？

他觉到，那双握住自己手的小手，它们是如此糙，甚至咯得他疼。燕昇急急去看她的手，不看还好，一看之，便呆住了。

他几乎说不话来。

这双年轻的小手，本来应该和阿墨一样，保养得白白，连一丝细小的伤也没有，可这却全然不是，在燕攸宁的手心和手背上，到均是厚茧和开裂的，斑驳错，目惊心！

燕攸宁听他这话，就知，燕昇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还以为自己同过去一样把荣华看得比命更重，贪慕权势到不择手段。呵呵，她是恋栈权力，可谁又要永远屈居人，何况是，燕夜紫之？

这安城的贵女，只怕没有谁家，再能有阿胭这样的能自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