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2/2)

山继续坍塌，碎石不停地往砸。

他太害怕失去她了。但失去是不可避免，所以他愤怒于她的残忍，又痛心于自己的无能和冲动。

陆成舟素质好，伤恢复得很快，没过几天便院了。

两人笑闹一阵，被来换药的护士给打断了。

他会气得摔杯，把她摔到床上，用撕烂的衣服缚住她的手腕，变着法折腾她，一次比一次得，撞得狠。直到她泣着求饶，他才猛然惊醒，懊悔自己的暴怒，手足无措地抱着她，歉、哄求，诉说着自己的愧疚与害怕。

人生八苦，除了生老病死，就是别离、怨久、求不得、放不。现在，每一苦都在折磨着他，将一个钢铁骨的男人，折磨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可是她的手太柔了，手心又有汗，一用力拉扯，就会从他的掌心走。

时间过得飞快。随着约定期限的临近，许皓月明显觉到陆成舟的变化。

他不主动挽留，她的奉献便失去了意义。

陆成舟惊愕地发现，每只镯上都了一极细的链，延伸山的。

可无论他怎么绪失控，怎么悲伤痛哭，都没有向她提过一次这样的请求。

这几天，他脑昏沉，浑浑噩噩中，反复着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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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带着恬静的笑。

可越是折磨，越要彼此纠缠，耗尽每一分生命，得烈，得竭尽全力。

许皓月理解他的心，所以每次都无条件包容。

她不该把他拖这场.的泥沼，让他短暂地得到，又残忍地失去。

伤养好后，生活照旧。

许皓月就站在幽光中，静静注视着他，眉舒展，笑意温柔缱绻。

有时，他睡到半夜会突然惊醒，把她搂在怀里，重重地着气，像是噩梦后的虚惊一场，又像是重病之人的垂死挣扎。

四只玉镯绿光幽幽。

怎么回事？他记得他只送了她一只镯，那另外三只是哪儿来的？

许皓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许皓月羞得耳朵都红了，抬手就要削他脑袋，幸好及时收住了。

他不禁愕然，低看向她的脚腕，两只一模一样的玉镯，泛着莹莹的幽光。

陆成舟急得冲她大吼：“跟我走！”

目送她的背影离开，陆成舟收敛起嘴角的笑意，目光黯淡来，底渐渐浮起一层霾。

响起轰隆声，一瞬间，山崩地裂，山开始坍塌。

他梦见自己正站在一个山里，光线幽暗，四漆黑冰冷，风阵阵，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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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会突然发火，她一句有无心的玩笑话，她接到某个男人的电话，她偶尔的心不在焉，忽而的落寞失神，都会让他醋意大发，火冒三丈。

原来，她被拴住了。

“嗯，谨记老婆的教诲。”陆成舟重重。

他心里喜，跑过去牵起她的手，才发现她白皙的手腕上，着一只翠绿莹亮的玉镯。

“去吧。”陆成舟冲她挥挥手。

他们在一起，既是甜，也是折磨。

陆成舟来不及细想，攥住许皓月的手，就往方向奔跑。

被他亲手送的镯，牢牢禁.锢在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山里。

他越来越绪化，没有安全，患得患失。

算为了我，你也要惜命，知吗？”

许皓月站起，对陆成舟说：“我去买早饭。”

尽她已经决定要留来，但她想听到他亲自开，说舍不得她，求她别走。

他脑袋上还有伤，万一削坏了，指不定怎么讹她呢。

再牵起另一只手，手腕上也是一只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