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2/3)

“昨天是我太冲动了。”他语速很慢，像是在斟字酌句，“但是你不该拿那话来伤我。你明知，我最介意什么。”

落地窗半开，纱帘被风得一一，满地的纸张被风卷起飞。

指针又开始照亘古不变的节奏走动，滴答、滴答、滴答……

画面比预期的还要有冲击力。

许皓月终于回神，拾起一张白纸，将那一小堆碎玉认认真真包裹好，外袋里。

她望着窗外，状似在发呆。

滴答声戛然而止。

她站起，走到墙角的座钟前，打开了玻璃钟罩，再拧开几个螺丝钉，小心翼翼地取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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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中的贺轩，面容狰狞，双目猩红，发了疯似地对她拳打脚踢，像只吃人的野兽。

贺轩在床边坐，突然抬起手，许皓月意识往后一缩，神惶恐而警惕，像只受惊的小兽。

稀看见那人宛如索命的厉鬼，手臂扬起，挡住了光，手里那本厚厚的书几近散架。

比起几句不知真假的私.密对话，真实而血腥的暴力画面显然更直击人心。

但许皓月担心指针走动声音太大，会影响录音效果，所以将拾音粘在了桌底。

她已无所畏惧。

贺轩伸手，落在她的，手指穿过黑发，轻轻往捋。

昨天，电城那位售货小哥告诉她，监控通常都是没有声音的，除非安装了拾音。

许皓月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抱着笔记本电脑，躲了洗手间，坐在桶上看录来的视频。

所以她毫不在意。

这是她昨天赶在贺轩回家前安装的。针孔大小的摄像就隐藏在之间，不凑近细看本发现不了。

老人说，玉碎保命。

许皓月用冰冷的目光作了回答。

表盘很致，外.围镶着一圈罗数字，中间的图案是一支玉兰枝，是粉的和田玉，萼是绿玛瑙。

许皓月泪还在，但压在心那伤的绪开始自我消解，仿佛被一温的力量包裹着。

许皓月心念一动，走衣帽间，掀起婚纱裙摆，将两张储存卡粘在最里层的白纱上。

算是意外之喜吧。

贺轩顿时怔住，那只手就停在半空中，抬也不是，落也不是。

许皓月轻笑，神空，“你介意什么，我不知，也不关心。”

卧室门被推开时，许皓月已经坐在床上了。

从某意义上来说，是他，救了她一命。

她意识抬起手，想护住自己的脑袋，然后就听见清脆的一声……

手指在方盒上轻轻一抠，取里面的储存卡，指甲大小，再去一枚新的。重新装好表盘，拧螺丝钉。

实的东西会破碎，但神不会被摧毁。那枚玉镯化成了铠甲，永远护在她心上，不可摧。

这是陆成舟送给她的信，她几次三番想还给他，都无果。她顽固，他比她更执拗。

“好了吗？”贺轩走到床边，弯腰，掐着她的，迫她与自己对视。

发尾打了结，.抚的动作被迫停。

她知贺轩对她的很复杂，喜只占很小的比例，更多的是一征服、占有，以及求而不得的报复。

很好，这顿打没白挨。

他拧眉望着许皓月，里带着没有散尽的血丝。许久，他才放手，发一声低叹。

许皓月又钻宽大的办公桌面，取第二个小方盒里的储存卡。

原本的计划只是想话，但昨晚她一时没忍住，冷嘲讽地激怒了贺轩，给自己招来了一顿毒打。

了洗手间，旁边就是衣帽间。许皓月从门外路过时，无意间瞥见衣帽间正中央的婚纱。

至此，这苦计才算圆满完成。

在这暗心理滋生来的，有什么好珍惜的？

许皓月看不去了，合上电脑，仍心有余悸。

许皓月闭上，心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块，空落落地难受。

表盘反面，粘着一个黑的小方盒。

镶钻的抹，层层叠叠的裙摆，的拖尾，洁白，优雅，仿佛笼罩在圣光之中。

楼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许皓月心脏狂，飞快地储存卡，四张望了一圈，却不知该藏在哪里。

他低一看，是她的血渗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有些慌急切，不似他往日的悠然。

他说，这枚玉镯，认了她主人。

透过窗能看见楼的院，院外依旧空无一人，偶尔有车驶过，胎地面，声音缓慢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