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2/3)

最后一张，是他穿着警服的证件照。

所以，孩的去留与否，只能由她决定。

她抚摸着腹，轻声说：“宝宝，这是爸爸。”

摆在最上面的，是陆成舟父母的结婚照，陆母很漂亮，细眉亮，笑容温婉，一看就是个很温柔的女人。陆父年轻时也得很英，眉朗目，神板正，里有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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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已经褪去了青涩，显几分男人的成熟，眉宇间透着凌厉和正气——这是刚分到南浦森警大队的陆成舟。

许皓月有些遗憾。

许皓月绕着房间慢慢走着，想象着陆成舟在这里生活的样。

但他们还是撑着起，招待许皓月来坐坐。

算了，人生就这样，遗憾时多，圆满时少。

晚餐就是一碗清汤寡的元宵。许皓月吃完后莫名有些伤，这个年，随着这碗元宵的腹，就这么清清冷冷地过完了。

傍晚时分，她提着大包小包去了趟陆家。

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年快过完了，仙也卖了大半，香味已经淡了很多。

她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坐。

说到底，这是她的孩，活在她的里，影响的是她的人生。

许皓月对陆爷爷笑了笑，放手中的购袋，手放在腹，默默在心里说：“宝宝，这是曾祖父。”她又看向陆，“这是曾祖母。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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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皓月徘徊在陆家门外。

这间房空置许久，但桌椅床柜依旧一尘不染，连床单都是过年时新换的。

陆父给她递上一杯茶。她恭敬地接过来，在心里说：“宝宝，这是爷爷。别看他得横眉怒目的，其实他的心很柔。他每天都会把妻的照片得净净，再泡上一壶正山小，摆在她的牌位前。他说，这是她生前最喜喝的茶。你看，他们父多像啊。”

“我们就不去了，你去看吧。”陆爷爷摆了摆手，端着小板凳坐在屋檐，仰看着暗沉沉的夜空。

那个年代的人都喜在书桌上铺一块玻璃，里面夹着一家人的照片。

许皓月久久盯着这张照片。

是任务去了，要很久才能回来。我愿意等他，你们也别放弃。”

她站起，一边帮忙收拾桌上的碗筷，一边问：“爷爷，今晚应该有灯展，要不要一起去看？”

两位老人气依旧颓然衰败，陆父也憔悴了不少，本来白相间的发，几天时间已经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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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皓月垂着，鼻尖凑近，一张张看过来：

三年后，他们相遇，命运从此纠缠不休。

许皓月眶，酸楚的心绪又开始往上涌。

她纠结了许久，最终决定不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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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陆家人肯定想让她留这个孩。面对两位白发老人的恳求，她也不忍心拒绝。

趁陆煮元宵的时候，许皓月上了二楼，走陆成舟的卧室。

面都是陆成舟从小到大的照片，他刚满月、上小学、在景前留影、中毕业照、跟爷爷站在警校大门前合影……

云层太厚，什么都看不见。看来，人间的元宵，天上的月亮并不赏脸。

这是肚里的宝宝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她想让它多见见人间的好。

陆父目光凝重地看着她，微微颤动，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如果你愿意，来生，再我们的孩，好吗？

元宵节这天起了风，抬一片霾，天气不算好。今晚想必是见不到满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