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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曦涨疼的脑袋，定定在地上坐了良久，方想起睡前的事，眶又是一红，尚来不及起，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不过数日，整个延丹都知他们失踪了五年的翊王殿明曦回来了。但奇怪的是，九殿不愿意改回“明”姓，而且除了庆典那天，再也没有在公众面前过面。

延丹王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好了，没事了，父皇接你回家，接我的小九儿回家……”

梁砚文眶一，别开，“殿折煞属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外面闹哄哄，也不知在什么。想来是文王在庆祝自己为延丹立了大功。

严曦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地方，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可他知，心却从此无家可归了。

梁砚文隐去了严曦与蔺容宸的纠葛，将这五年的经历说于延丹王听，请旨降罪。皇帝没有问责，还升了他的官职。考虑到严曦刚回延丹，很多人和事都已陌生，又将梁砚文派到翊王府。

男人并不结实但却分外温的怀抱让严曦有倦鸟归巢的安全，他靠在延丹王的，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般哭了起来。

严曦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被痛苦彻底击垮过，仿佛他的一生从此失去了全的意义。

严曦抬眸看着梁砚文，底通红，“容宸……什么时候殡？我想……”话未说完，他已哽咽失声。

梦里看到蔺容宸策奔来，白衣落落，笑若朝。万般风姿，难书一二。

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他起拉门，外面被锁上了。严曦喊了很多声，拍打着门窗，无人应答。他哑着嗓靠在门板上，哭得昏了过去。

昔日兄弟，如今君臣，相顾无言，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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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同衾，死同。

严曦看着那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如今已是老泪纵横的脸，哑声喊了一句，“父皇……”

一个五十来岁，着龙袍的男人笔直地站在门外，他仿佛带着一与生俱来的威严，而今这威严中有多了一份慈。最终，他哆嗦着，朝严曦伸手，“明曦……”

许久，严曦开了，“这些年，多谢兄的照顾，严曦激不尽。”

“不知皇上这状元红是打算留给谁的？”

梁砚文几次想找严曦谈谈，严曦都却避而不见。后来梁砚文也不再求，想着殿总有消气的一天，只要能默默守在他边，照顾他，就够了。没想到当天晚上，严曦将他召了过去。

“萧疏轩举，风姿俊秀,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严曦已好决定，送蔺容宸最后一程，然后在他的陵墓里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