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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数倒罢了，哪里能够见人。玉箸笑：又不是在里，就咱们几个人，你还要藏着掖着不成？我知你是箫不离的，今儿非要你献一献不可。此番浣衣房随扈十余人，皆是年轻人，且宿营在外，规矩稍懈，早就要生事来。见玉箸开了，心不得，七嘴八围上来，琳琅被吵嚷不过，只得取箫来，说：好罢，你们要听，我就chuī一曲，不过话说在前，若是听得三月吃不ròu去，我可不。

第5章

琳琅略一沉，便竖起箫，chuī了一《小重山》。

到门糙青。江梅些破，未开匀。碧云笼碾玉成尘。留晓梦，惊破一瓯。

影压重门。疏帘铺淡月，好huáng昏。二年三度负东君。归来也，著意过今。

玉箸不通乐理，只觉箫调清冷哀婉，曲折动人。静夜里听来，如泣如诉，那箫声百折千迥，萦绕不绝，如回风月，清丽难言。一箫曲chuī完，帐中依旧鸦静无声。

玉箸半晌方笑：我是说不上来好在哪里，不过到了这半晌，依旧觉着那声音好像还在耳边绕着似的。琳琅微笑：姑姑太夸奖了，我不过是学着玩罢了。一语未了，忽听远那铁簧之声又响起来，玉箸：那铁簧又chuī起来啦，倒似有意跟咱们唱和似的。此番chuī的却是一《月》。此乐常见于琴曲，琳琅从未曾听人以铁簧来chuī奏，簧声本就激越，chuī奏这样的古曲，却是剑走偏锋，令人耳目一新。

只是那簧乐中霸气犹存，并无辞曲中的凄楚悲叹之意，反倒有着三分从容。只听那铁簧将一《月》chuī毕，久久不闻再奏，又从chuī遍。琳琅终忍不住竖箫相和，一箫一簧，遥相奏和，居然丝丝扣，一曲方罢，簧声收音gān脆清峻，箫声收音低迥绵。那些人虽不懂得，但听得好听，又要猜度是何人在chuī簧，自是笑着嚷起来，正七嘴八不可开jiāo的闹时节，忽见毡帘掀起，数人簇拥着一人来。